李迎坐在雪地上,抱著槍睡著了。夢裏,春暖花開。
這一睡就是一個多小時,篝火慢慢變弱。
坐著,或臥著的豺狼都站了起來,用匍匐的姿勢,貼緊地麵,一點一點往前爬,包圍圈越來越小。
當最後一縷明火消失,豺狼開始發起了攻擊。
夢裏的平靜起了漣源,李迎開始覺得被一種咆哮聲包圍著,巨大的聲浪不斷向他撲來。
當他清醒過來時,豺狼已經近在咫尺。
伴隨著洶湧的咆哮聲音,豺狼群衝了上來,將他團團圍住,撲向他,李迎根本沒時間坐起來,隻得輪起槍托,狠狠地砸向了衝在最前頭的一頭豺狼的腦袋,腦漿濺了他一臉。
就在這緊急關頭,罪猛地撲了上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著其中一頭豺狼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一口,被咬的豺狼,倒在了地上發出了淒厲的叫聲,鮮血不斷噴出來。
沒有任何戰鬥經驗的罪居然一口咬斷了它的頸部動脈!它的血液裏麵流淌著與生俱來的戰鬥天賦。
罪一下子吸引住了大部分豺狼的注意力。李迎這才得以站起來,飛舞著槍托,不給豺狼靠近的機會。
一頭豺狼緊接著發起進攻,直接對著李迎猛撲了上去,眼看著豺狼的血盆大口就要狠狠地咬上的時候,李迎身子一側,手裏的槍托橫空一擊,喀嚓的一聲,豺狼的腰硬生生被撞斷了,橫著飛出四五米外,口吐白沫,再也無法站立起來。
來不及退回的罪卻一下被豺狼包圍住了,但罪毫不畏懼,毛發聳立著,眼睛充滿著憤怒的血絲。
罪咆哮了起來,咆哮聲越升越高,忽然從喉嚨深處發出了久違的的狼嗥聲。
嗚……歐……嗚……歐……憤怒高亢、嘹亮,的狼嗥一下子把豺狼們給震住了,陡然急停。前麵的豺狼膽戰心驚地開始偷偷往後退縮。
遲疑了幾秒,豺狼們才反應過來,讓它們陣腳大亂的北美灰狼的狼嗥聲是由麵前這條微不足道的小灰狼發出的,便蜂擁著一撲而上。但正是這極其珍貴的幾秒,給了李迎扔掉步槍,掏出了手槍的機會。
李迎一邊開槍,一邊拿手電。
砰!砰!砰!……
李迎一口氣打光了整個彈夾。
依然亢奮著的李迎撿起步槍,對著豺狼後退的方向不停地開槍,退膛,上膛,開槍……
直到槍膛裏的最後一顆彈殼飛出。
手電的強光,巨大的聲響,噴火的槍管,產生了巨大的震撼力。豺狼的進攻被打退了。
李迎趕緊往炭火上麵加柴火。為了讓火盡快旺起來,李迎扔了好幾塊大脂肪進去。
熊熊燃燒的篝火,終於讓李迎稍微平靜了下來。李迎給手槍換上最後一個彈夾,並往步槍裏麵重新壓了五發子彈。
李迎這才發現罪躺在雪地上,渾身是血。
罪看到李迎過來,一瘸一拐地全力掙紮,想要爬起來。但努力了幾次,都沒能成功,但每一次掙紮,罪的全身都會痙攣般地顫抖,李迎的心也跟著開始痙攣。
李迎把罪抱了起來查看它的傷勢。罪氣喘得很厲害,罪脖子上的毛被咬掉了一片,露出了一道深深的血印,身上也被咬破了多處。最糟糕的是,罪一隻前肢被咬斷,露出了白骨。
李迎抓了一把雪放在手心,讓罪舔,希望冰冷能幫它減輕些痛苦。
李迎用兩塊小木塊把罪的斷骨夾住,再撕了塊布包紮好。
潰退的豺狼們很快穩住陣了腳,重新組織了起來,再次形成了包圍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