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給人捅了七刀,剩下半條命,非要在急救室等你。說是有重要的事要單獨跟你講。他怕一進去就出不來了。所以死活不進手術室。我說:那還等什麼?快帶我進去呀?咱跟他朋友一場,不能看著他死呀。哥們兒說:要等你呀,早沒氣了,已經進了手術室。我聽了鬆了口氣,抽出一根煙遞給公安兄弟,再抽出一根煙自己點上。兩人站在走廊裏抽煙。哥們兒狠命吸了一口,打了個長長的嗬欠,說:累呀,折騰了一夜。接著說:你這朋友是條漢子,身上七個窟窿,血流滿地,哼都不哼一聲。????我想不明白的是,有誰對三言這麼恨,非要捅他七刀,不是要置他於死地嗎?難道是因為他把垃圾問題曝光?看來不像,沒有人知道是他曝的光,而且這是郝傑授意他做的,就算有人要報複三言,郝傑也會設法保護。那麼是一件意外的刑事案件?可他幹嗎要我趕過來呢?難道是因為甄由美。據說這些日子他跟甄由美過從甚密,他還四處幫甄由美攬生意呢。????我又給公安兄弟遞了根煙,問:案情有突破嗎?是什麼性質的?哥們兒說:看樣子是普通的刑事案,案發現場在濱江公園,當時已經是淩晨一點了,有個女人打110報警,說出了命案,1分鍾後我們的人就趕了過去。發現三言躺在草地上。濱江公園最近出了好幾宗案子,作案對象全是深夜拍拖的戀人。我說:案發都十幾個小時了,沒有新情況嗎?哥們兒說:這個案子有兩個突破口,第一是那個報案的女人,要找到她就好辦了。可是奇怪得很,那女人報完案就失蹤了,而且一點線索也沒有。第二就是三言,得等他醒了。我突然懷疑那個女人就是甄由美。如果真的是她,她幹嗎要玩失蹤遊戲呢?這一點我想不明白了。????我們把一包煙抽完了。滿地都是煙屁股。手術室的燈還亮著。我把最後一根煙夾在嘴裏,問公安兄弟:進去多久了?咱可不能老等著呀,咱單位最近也是事多。哥們兒說:有一陣子了,你來之前大半個鍾就進去了,加上這一陣,少說也有三小時。我看快了。我說:這麼長時間,這小子是不是不行了?哥們兒說:我看他不會有事,從他的長相看,不像短命鬼。我說:你還會看相呀,你看我有多長的命?哥們兒說:還有幾年。????我看了看時間,對哥們兒說:咱不等了,咱單位出大事了。我突然懷疑這是一個套,會不會是有人在拖著我?好去抓甄由美呀。想起甄由美,我還真的替她擔心。這丫頭從昨天到現在一點消息也沒有,我得去她的宿舍看看。哥們兒說:你別走呀,等了老半天了。說不定你一走,他就出來了。我說:咱真得走,我看這手術一時半刻做不完。有事給我電話。????那哥們兒想過來攔我,我撒腿就跑,跑到車前,拉開車門,打著火,一踩油門跑出了醫院。????我把車開到甄由美租住的宿舍,停在馬路邊上。一邊打她的手機一邊向她住的那棟樓走去。走到樓梯口,突然發現有兩個人在後麵跟著。我停下來打電話。他們就走到路邊的小賣部,站在櫃台前,裝做買東西。我快步往樓上走,一口氣爬到三樓,在甄由美的門上拚命敲。我敲得手都爛了,裏麵沒有一點反應。這時從樓上下來了兩個人,走到我身邊,突然從後麵向我襲擊,一左一右擰住了我的胳膊。我說幹什麼幹什麼。那兩個人說:我們是警察,你老實點。我說:他媽的,老子還是警察的頭兒呢。這兩個兄弟聽了我的話也不生氣,其中一個還說:頭兒,委屈你了,跟咱們走一趟。我說:你們是哪部分的?我要見你們的領導。一個兄弟說:會讓你見領導的。他們把我的手反剪在後麵,一左一右夾著我,向樓下走去。????下到平地,向左轉彎,是一條小巷,一部豐田越野車停在那裏。從車上下來一個人,穿了一身警察製服。正是楊洋。楊洋一看是我,吃了一驚,卻裝做不認識的樣子,圍著我轉了一圈。然後走到一邊,把手操在背後,在那裏竊笑。我說:你笑夠了沒有?楊洋說:我還笑得出來嗎?我們守了一天一夜,就逮著了你這麼一條大水魚。你跑這裏來幹什麼?我說:咱沒事閑得慌,過來溜達一下行不行?兩個兄弟看我跟他們的頭兒聊上了,把手鬆開,站到一邊。楊洋說:收隊吧。????楊洋的人全走光了,楊洋才對我說:上車吧,咱們找個地方聊聊。我說:去咖啡物語吧,那裏有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