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北京的現代化不夠徹底,留下了一片靜謐。也許是快速的擴張,忽略了這一方小街,此處完全沒有都市北京的繁華,反倒是出奇的原始,老北京的韻味在這裏才能體會得出來。
這所派出所就是一座有著傳統建築風格的北京四合院的樣式,如若不是門前大大的廣告牌上三個大字,外人很難想象一間派出所也可以這樣文藝。
橫肉男所指的三樓,就是四合院正堂位置,是三層小樓,顯得古樸而安靜。如果不是文濤這件事,老芮和詩明肯定會好好地欣賞一番的。
倆人快速地跑到三樓,一間一件地探頭尋找會議室。
在盡頭的一間相對寬敞的房間裏,兩個人在低頭耳語,時不時發出猥瑣的笑聲。在他們對麵,是一個年輕人。外套懶散的貼在身上,幾道明顯撕裂的口子,不像是故意為之。蓬鬆的頭發,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上,寫滿了疲憊,嘴角青色的胡茬生硬地堆在一起。
“文濤!!!”
詩明和老芮詫異地叫起來。
如果不是那件熟悉的外套,他們倆怎麼也不會相信,木訥地坐在那裏的,竟然會是文濤。
兩個猥瑣男聽到聲音,抬頭打量一下站在門前的詩明和老芮,看到兩人略顯青澀的裝束,發出一陣不屑的笑聲,繼而又嘀嘀咕咕起來。
坐在猥瑣男對麵的那個男人顯然也聽到了詩明和老芮的聲音,掙紮著抬起頭。看到那麼熟悉的臉,眼睛通紅。
詩明和老芮趕緊跑過去,一把拉起文濤,上下檢查了一遍,看到沒什麼問題,才略微放心下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老芮著急地問。
看到詩明和老芮之後,文濤的精神狀態明顯好轉了不少,至少看不到剛才那般地虛弱低沉。
文濤簡單地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原來是文濤在到北京之後,並沒有找到陳晨。為了能在帝都生活下去,以便繼續打聽陳晨的消息,他隻能先找了一份工作。來到北京這兩三個月的時間,他先後做過餐廳服務員,送過快遞,發過傳單。任何能做的工作,幾乎全都做過。
就在昨天晚上,剛從工地上下班的文濤實在饑渴難耐,路過一處燒烤攤,忍不住奢侈了一把,點了幾串肉串和兩瓶啤酒。
這要是在以前,誰會為了這點錢難為自己,但此時的文濤,是做了長時間的心理鬥爭,才下定決心的。
沒想到,在吃烤串的過程中,和鄰桌的人起了爭執,最後動手把人給打了,這才到現在這個樣子。
文濤說完,顯得異常的平靜,這有點不像他,不像那個平日裏思想單純、容易衝動的文濤。
這一點老芮有些察覺,但隻是覺得有些異樣,但這個時候又沒時間多想。
“或許,這隻是這件事對他的打擊太大了吧。”老芮心裏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