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濤沒有說話，臉上寫著從未有過的堅毅。
他也明白，自己的這個決定太不理智，身邊的所有人都不會同意的。可是，無論如何，他都想爭取一下。如果就這樣放棄，他怕以後會在後悔中過一輩子。
“我看你真是瘋了，你這樣做，是不是太不對自己的未來負責了！”
詩明覺得，文濤為了那個人這樣做，太不值得了，畢竟是拿自己的前途做賭注。萬一輸了，那就什麼都沒有了。
“哎，我說，”老芮端起酒杯，一口咽下去大半杯，打個酒嗝說道：“你是認真的嗎？”
文濤點點頭，對詩明和老芮說：“你們倆也知道我的脾氣，今天隻是給你們說一聲。作為兄弟，我希望得到你們的支持。”
“這也太難了吧。”詩明叫道。“我們不把你綁起來就不錯了，還想讓我們支持你，我們可不像你這麼沒輕沒重。”
“理智啊理智，你是多麼重要啊！”老芮捂著臉歎息道，知道再怎麼勸他也沒用了。很明顯，剛才文濤爸媽肯定是因為這事，才會是那種反應。
真是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產生這個念頭了。
“我車票已經訂好了，所以......”文濤有些哽咽，沒有繼續說下去。
“既然如此......”詩明和老芮同時拍著文濤的肩膀，端起酒杯，衝文濤說：“那我們就好好醉一場，把以前的不開心全都忘掉，好好地尋找我們的未來吧！”
“對，有所失才能有所得。我也不知道這樣做究竟對還是不對。但既然有了方向，我想把它走到頭，走到能看到結果的那一刻再停下來。你們是我的好兄弟，會支持我的，對嗎？”文濤激動起來。
“必須的，無論你做什麼，隻要是你決定的，我們必然會支持你！”老芮和詩明端起酒杯，和文濤共同幹掉一整杯。
有友如此，夫複何求！
老芮撫了撫鼻梁上的眼鏡，半開玩笑。“從此之後，這個世界上又多了一個北漂，多了一個為夢想追逐的人，雖然你的夢想不是怎麼高尚。”
“北漂......”詩明欲言又止。在他的意識裏，北漂雖然都是一個個不簡單的生物，都是一群為了追求的東西不惜忍受煎熬的人，但他認為，他們更像是一個個“怪物”，一個不會思考的怪物。
北京自然是一個好地方，國家的中心，未來也有可能成為世界的中心。但還不至於讓大家趨之若鶩。夢想，在哪一個城市都可以追逐，為什麼所有人都跑去北京。北漂，似乎成為了勇士的代名詞。
這讓詩明有些想不懂。
文濤自然之道詩明想要說什麼。
毫不誇張地說，他在讓老芮和詩明過來之前，就完全之道他們會說什麼。這麼多年的兄弟，別的沒有，這些默契還是有的。
文濤擺擺手，示意詩明不要繼續講下去。
“說出來也不怕大家笑話我，我現在沒有理想，沒有追求，真的是快達到武俠小說中少林寺高僧的境界了，無欲無求。我唯一想要的東西，就是她。可能你們會說我沒出息，會說我不值得，這些我又何嚐不明白，隻是，我實在是放不下。”
“以前我從沒有認真過對待任何一個人，即使是對趙雪兒，也沒有太過真心，對其他人更是隻停留在某種欲望層麵上。但這次，我是認真的，從沒有過的認真。所以，不論我做什麼，就憑著這一點認真，你們應該支持我，不是嗎？”
詩明和老芮沒講話，靜靜地聽著文濤說，一動不動。
“前幾天，她說要分手的時候，我自知無法說服她，就說了句祝福的話，我說‘祝你幸福’，可這幾天想下來，我實在是無法就這樣退出這場戰爭。我是希望她將來生活得幸福，非常希望，可是我更希望她的幸福是我給的，用我的愛帶給她的幸福，這樣不是更好麼？”
“所以，是奢求也罷，是異想天開也罷，為了她，我願意做這次賭，賭注，就是我的未來有沒有她吧！”
文濤右手用力地捏著酒杯，手指捏地都已經變形了。
“唉，既然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多說無益。”詩明和老芮歎道。
兩人了解文濤，隻要是他認真時做的決定，就算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的。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誌向，既然你都考慮好了，我們也就不再說什麼了。隻是有一點，不論將來發生什麼事，我們期末考試你一定要參加。如果有太多門課不及格，那這兩年學就白上了。”
老芮勸道。這一點比較重要。且不說兩年的學費有上萬的數目，就是浪費的這兩年的青春，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好，我答應你們，我一定會的！”
文濤信誓旦旦。他也明白，如果那個時候還沒解決好兩個人之間的問題，那可能就是毫無回旋的餘地了。
一切的一切，都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