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媽媽微微不悅,放下手中的碗筷,側著臉對著田天:“嘖,你這孩子,怎麼說媽呢!這還不都是為了你呀!”
田天還想說什麼,被強子擋在前麵了。“田天,我覺得阿姨說的對,為了你以後,他們也有義務有權利問清楚這些的。”他之所以稱田天全名,是覺得在其父母麵前,還是不要顯得太親密為好。
田媽媽責備田天:“就是,你看小楊多懂事兒,你再看看你,這麼大了,還不懂得我們父母的心思。”又換了一張笑臉,對對麵的強子說:“小楊,你別介意啊。”
強子點點頭,說:“怎麼會呢,這都是應該的。”接著,他又詳細回答了田媽媽的問題:“我們家在那隻是做一些小生意,在杭州菜市場賣蔬菜,這和外出打工是一樣的,沒什麼大的作為。而至於收入嘛,”強子聲音小了下來:“一年到頭,我們一家人在一起也收入不到十萬。”
田媽媽作理解的表情,很同情的說:“是啊,現在生意不好做,尤其是在外麵……”
田爸爸的一句話,讓強子不知道該做何理解。“無論怎樣,田天是我們的掌上明珠,我們是不會讓她受任何委屈的。”他一抬頭,喝掉杯裏的酒,依然笑著說:“好,不說這些了,我們吃飯。”
冬日裏的太陽雖然嬌豔,卻沒有幾分熱度,總是讓人感到一陣陣的寒意。北風君在小城肆虐,以顯示它對這個城市獨一無二的影響力。現在才下午四五點的時候,平時依舊熱鬧的大街,此時已顯出一些安靜。即使有些不得不外出的人,也是緊緊地裹著羽絨服,匆匆趕路。
強子一個人,默默地走在回家的路上。這三四個小時,是他覺得最漫長、最難熬的,度日如年都不足以表達他的感受,應該用度秒如年。在田天家的每一秒,他都覺得自己像是在平底鍋中的煎餅一樣。
田媽媽雖然一直語氣和婉,但聽她說的每句話,都讓人有種不詳的預感,或者說讓人感到不舒服。就像是一場慘烈的戰爭開始之前,總會有一段死一般的安靜。
而對於田爸爸呢,由於事前做足了功課,強子本來很有信心能先把他拿下,和自己組成統一戰線的。可事情的發展,並不是朝著他幻想的方向。表麵上一直在笑嗬嗬的和強子聊天,討論有關茶和酒的問題。可就是這種一直無變化的表情,讓強子心裏沒底,不知道他心裏到底在考慮什麼。
而且,當田媽媽問強子問題是,田爸爸一直在很認真的聽,任何一句話都沒有放過,隻不過沒有表現出來,在用不停地喝酒來掩蓋而已,期間並沒有插一句話。
按常理來說,如果對未來女婿滿意的話,會為針對他的問題而解圍。而田爸爸並沒有這樣做,最重要的是,一句實質性的話都沒說,難道……
強子不願再多想,即使田天的爸媽真的反對,他也不會就此輕而易舉地放棄。他相信,兩個人的堅持,一定會換來父母的支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