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如月回到江家的時候,秋氏和江麗遠都拉著她的手好一番好慰。
“大嫂,您不在家的我們又沒有吃的了。”江麗遠不好意思的:“我總是半夜的時候餓醒,然後就睡不著。”
“二姐也沒有米湯喝。”秋氏喃喃道:“婢妾沒有奶水了。”
沒奶就斷了吧。左右有十個月的孩子了,可以吃點輔食喂養了,省得大人孩都遭罪。
堂屋裏,江智遠拿著一本書故做鎮定,其實心裏還是有點虛的。
這個家當家的人是大嫂,他私自借了一兩銀子的,這個帳什麼時候能還清?
“二少爺,謝謝你對我娘家的看重。”馬如月看著他別扭的樣子就知道這子心裏有病:“借二爺爺的錢估計得等到春收了分紅的時候才還得上了。”
這是透支,嚴重的透支。
馬如月心裏很憋悶的,當真的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
更讓馬如月意外的是回到夥房的時候已經沒了她的位置。
“這夥房裏做事耽擱一還行,多幾就麻煩了,一個蘿卜一個坑裏,誰也不可能長期幫你。”白氏道:“馬啊,這事兒也沒有法子。”
這就被人頂替了位置?
關係戶?
馬如月得到消息進夥房的是三房的姓文的一個婦人,論輩份馬如月也該叫她一聲嬸子。
馬如月這時候才明白,自己是憑著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蠻橫勁兒擠進夥房的。
原來不差人的夥房自己擠進去算吃空餉,直到方氏出了意外她才補了這個缺。
得,人家就瞄準了這個機會將自己擠掉了。
報應真是來得又爽又快啊。
“大嫂,不去做就不做吧!”江智遠心裏是憤怒的,得到馬家的消息大嫂的親爹過逝了,自己還特意去找了二爺爺替大嫂請一個假,當時他和白嬸子並沒有有什麼不妥當,耽擱了五回來就變了樣。
“也是,不做還輕鬆些。”上班打卡其實挺痛苦的,特別是對睡慣了懶覺的人來講那就是一種災難。
馬如月覺得自己有做米蟲的潛質。
不過等中午看著秋氏端回來的飯菜她又不淡定了,米都沒幾顆,哪能養活蟲子。
江家自己除了偷以外好像沒有什麼辦法了。
畢竟沒有自己的田地。
馬家分有兩畝多的佃田土,捐稅交租,餘下的過起日子來也很緊湊。
開源節流才是最重要的。
好在馬家可以自己開夥煮吃的。
正月的地裏隻有一些青菜。
馬如月覺得江家的規矩太蛋疼了,為毛不允許開夥啊,哪怕人家找點野菜什麼的也可以充饑啊。
不準開夥,豈不是隻能生吃?
馬如月去看了江智榮兄弟四人。
“大嫂,給您。”江智路見她來了端了一個碗跑到她麵前:“挺好吃的,您試試。”
什麼東西?
青悠悠的一片一片的,然後又泡在水裏麵。
“我們去地裏挖的厚皮菜、青菜頭子,削幹淨了切成片,撒了一點鹽在上麵,餓了吃著玩。”江智路道:“以前娘在的時候就是這樣做給我們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