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氏的病花了三百文錢,熬藥吃藥讓她休息。
她卻執意要守在靈前。
“娘,我們都沒有爹了,您這樣不顧惜自己的身體,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馬如月歎息一聲隻得去勸:“娘,爹的後事有我們來操辦,您得注意好身體,如建如青都還,您的擔子還很重啊……”
“如月啊,你爹沒了,讓我這孤兒寡母的怎麼活啊?”譚氏的是塌了,她甚至都想著跟著男人一起死了算了。
“娘,您還有我們呢?”馬如月氣得不行:“娘,爹死了你就這樣了,那您有沒有想過我嫁進江家以後的我怎麼活?”
“如月……”譚氏一愣:“啊,我們母女都是什麼命啊?老爺啊,您怎麼這麼狠心……”
是啊,自己還有兒有女呢,如月這孩子嫁人了卻還是黃花大閨女。
“娘,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娘,不管怎麼樣,您都得保重好自己。”一個人連自己的身體都愛你還能指望她愛誰呢。
譚氏真的有點像扶不起的阿鬥,想到前路她就頭疼。
有些人你還真不能將就,就得下猛藥。
或許是馬如月的勸起了效,也或許是譚氏自己想通了,哭累了果然就在另一間柴棚的臨時地鋪上睡了。
能想通就好,怕的是鑽了牛角尖。
馬如月剛鬆了一口氣,就聽到了淒淒慘慘的哭聲。
“我的兒啊,你這個不孝的兒啊,讓老娘白發人送黑發人啊……”哭聲震聲聲泣血,聽起來就讓人知道她是親娘。
馬如月忍不住癟癟嘴,演戲還帶全套。
果然,在她的身後跟著羅氏蘭氏還有馬如琴,另外還有兩個婦人,一群女人哭起來可是驚地泣鬼神。
真有這麼傷心?
早在生病的時候為什麼不給看呢?
是後悔還是內疚,亦或者隻是演演戲?
馬如月對她們都沒有半分的好感,幹什麼都由著她們去。
“三兒兩女,都她好福氣,哪知道男人死得早,兒子也跟著去了。”
“嗬嗬,這會兒哭,早幹嘛去了,一直不給人家看病呢。”
“她是馬如月克死的,逢人就!”
“嗬嗬,馬如月才是夠倒黴,好好的一個姑娘被她嫁到江家去!”
“人家是享福呢,當大少奶奶……”
有人演戲就有人看戲,自然也會竊竊私語,馬如月練就了一雙火眼金晴,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切
“如海,你大姑二姑來了,你怎麼不下禮。”原本哭得很傷心的馬老太太突然間畫風急轉,對馬如海兄弟仨責備起來。
馬如海看了一眼馬如月,對這個奶奶他是越來越不喜歡,而且她專門是針對姐姐來的。
“如海,來者是客,好好招待。”馬如月懶得和她們計較,自己轉身進屋去看譚氏了。
譚氏吃過兩次藥,高燒退下去了。
這讓馬如月心裏稍感安慰。
這節骨眼上,譚氏真有個什麼她都會瘋的。
事多了誰都撐不住。
“如月……”譚氏睡得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道:“如月,什麼時辰了,你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