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很和睦馬老太太當家，結果午飯後坐著話，第一個話題就分家。
“我就知道，自從你爹死後，你們全都在想著這一茬。”馬老太太臉色不太好看：“你們倒是啊，我為了個啥啊，要將你們抓在一起揉成團？”
馬如月在心裏想的是老太太是權利控唄。
“夫妻不和兒女稀，弟兄不和鄰裏欺。”馬老太太痛心疾首：“你們看看江家，幾百號人都是在同一鍋吃飯，江家大族在方圓幾十裏誰不敬著啊，過年的時候鄉老、亭長這些都去他家視察呢……”
嗬嗬，果然啊，都女人頭發長見識短，可這馬老太太居然還關注著江家。
“娘，我們能和江家比嗎？”開口話的是老大馬黑山：“江家有江大老爺置下的六百畝祭田，族中的人全都靠著這個吃飯，咱家有啥，佃下的十二畝地，除了捐稅租金還有啥？年年都搞得揭不開鍋，一到青黃不接的時候就得吃野菜。”
“你們兄弟齊心的幹，一年總比一年好啊。”馬老太太道：“黑山啊，你確定要將這個家分了嗎？”
“娘，我早過了，這個家我是當不下了。”馬黑山一一掃過他們：“老二一年四季都不下田，他有病他養著，可是也不想一想，我們這些沒病的都給幹出病來。”
原來馬黑山還是當家人啊。
隻不過原主的老爹是一個什麼情況？
馬如月仔細聽著，好像不滿都是因為他。
“黑山啊，那是你兄弟啊，有病養著多活兩年也好啊，你總不能讓我這白發人送黑發人吧。”馬老太太抹著眼淚道：“等幾年，等我兩腳一伸萬事不管，你想怎麼著就怎麼著辦。”
“娘，大過年的，咱也不那不吉利的話。”馬黑山道：“分家，娘，這事兒我是從年前就向您起過的，您要是不分啊，那我也就不管了，這個家你愛讓誰當就誰當吧。”
馬如月明白了為何譚氏總是老實不吭聲，也知道了為何原主的老爹不話。
在她們的眼裏自己也理虧啊。
“娘，大哥分家我也沒有意見。”馬老三站了出來道：“樹大分枝，兒大分家，既然如今我們都各人成家門立家業了，分了也好，各過各的，您老也犯不上操這麼多心。”
分家！
馬如月看向譚氏，譚氏咬著嘴唇不話。
她拉著譚氏陪她去偏院上茅房。
“你不想分嗎？”看著她受氣包的樣子馬如月真心是難受了，這原主的爹娘怎麼就這麼窩囊呢，也對，要不是窩囊的又怎麼會將女兒賣進江家。
“我不知道。”譚氏低聲道：“你爹幹不了重活，如海她們都還，地裏我也幹不了……”
意思還是不分為妙。
傻不傻啊，分吧，分了多好。
“分吧，那二十兩銀子的彩禮，你盡量要到手上，有錢你還怕個啥？”馬如月教導道：“如海已經長大了，而且不可能年年的，你是知道的，咱家有四個兒子要娶親，大房隻有一個，三房又沒有，你還指望著他們給錢不成？”
“你奶了，一人六兩，再多的就沒有了。”譚氏也覺得老太太話不當數的，之前全用在如海兄弟三身上，現在又變成了六兩。
“你盡量去要啊？”馬如月突然間覺得譚氏靠不上：“算了，這事兒我來講。”
“不行，如月，你不能話！”譚氏連忙攔住她：“馬家分家，你一個外嫁女最好不要摻言，回頭你回來可就不討喜了。”
“那你覺得我現在很討人喜歡？”馬家的人表麵看都挺好，撕下了假裝的麵具才知道有多麼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