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旁觀者清(1 / 2)

江家壩的土裏,有上百人在挖紅薯種麥子。

這樣震撼的勞動場麵她還是第一次見。

尋思著若是來點激昂的音樂是不是更有戰鬥力呢。

不僅馬如月好奇,就是江麗遠和秋氏也覺得新鮮,三人決定去看看。

下山走得快,一會兒功夫就到了土邊。

隻見有婦人在割苕藤,也有男人在割;幾十個男人掄起鋤頭挖紅苕;數十個半大孩子就搬了板凳坐在那兒抹紅苕,一個一個的將泥土抹幹淨丟進竹篼裏;另外有數十個壯男子就專門負責挑回去。

“嫂子。”馬如月看見了黃淑珍也在割苕藤,這麼多人就她麵熟:“嫂子,不是隻有男人幹活,女人不用上工嗎?”

據江家大族將男主外女主內發揮的淋漓盡致,那黃淑珍怎麼也在下地呢。

“輕鬆的活兒女人要幹也可以,當半個工計。”黃淑珍直起身子一邊拴著苕藤一邊道:“我尋思著半個工也比做鞋墊強,所以就來割兩。”

將拴好的苕藤割好後丟在了一邊,反手捶了捶後背。

“還別,少有幹這活啊,才幹半就腰酸背痛的。”黃淑珍苦笑道:“看這個樣子,今幹完明我得休息,要不然多幹兩都直不起腰才是麻煩事。”

“黃淑珍啊,你不來割苕藤其實可以去砍苕藤呢,那活兒坐著幹的,輕省。”旁邊一婦人年長一些:“砍苕藤也是半個工,大男人們又不願意,全是些老人在折騰。”

“算了,我怕砍著手。”黃淑珍笑道:“在娘家當姑娘的時候,我娘要操持一家人的家務;我大嫂做月子,沒轍的我隻好砍苕藤喂豬,結果才砍了一把就砍到了我的手,鮮血直流,當時將我嚇壞了。呶,就這隻手,看,印跡還在呢!”

黃淑珍指著左手食指道:“好大一個傷口,現在都還能想起,從那以後,我再不想砍苕藤了。”

“唉,也是你們有福氣嫁進了江家,這幾年族規變了不用自家操持。”婦人將手中的苕藤丟到一邊:“早些年,我們家佃別的人的田地,喂了一頭豬,都要打豬草砍豬草,還不一樣將手砍了一次又一次。往往是舊傷未好又添新傷。”

“嗬嗬,就是,我娘家兄弟姐妹們都我福氣好呢。”黃淑珍笑道:“這幾年族中有這麼個規定,兒郎們婚嫁都容易了許多。”

言外之意,江家大族的男青年成了香餑餑。

“同樣是江家,也要看嫁到哪一房了。”老婦人嘴角露出一絲嘲諷:“人與人是不一樣的。”

人心果然是不齊的。

“幹活吧,七嬸,回頭被人三叔公聽到了又得挨訓。”黃淑珍看了一眼馬如月同情不已。

是啊,同樣是江家,還真的看落到哪一房。

別的不,當年的大房可是人人羨慕的對象。

才多久功夫,大房就沒落下去隻剩下一個二少爺了。

至於這一位,大房要不沒落也沒她什麼事。

想起來怪可憐的,落轎就成了寡婦。

當時都沒想明白,為什麼二房著急上火的給娶媳婦,還是熱孝中娶。

男人告訴她,大房的老爺沒了,大房幾乎就倒了。

江才遠要守雙重孝得六年才能娶親,就他那身子骨隨時可能完蛋,二爺爺的和族中長老們商議的是無論女方情況如何,抬一個回來至少能延續血脈。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