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死人,被封了?
人潮湧動,又紛紛避讓,一條通道被讓開,馬如月看見了戴著枷瑣被官兵押著的蘭掌櫃和酒管的王管事和武等數十人。
“打,打死他!”
“就是,賺黑心錢謀財還要害命!”
“打啊!”
料菜葉子、破鞋,石塊……紛紛砸向了蘭掌櫃。
“為什麼沒人砸雞蛋?”馬如月忍不住好奇的問了一句。
“你傻呀你,雞蛋不要錢?”旁邊一個婦人道:“有雞蛋還不如自己留著吃,砸他豈不是浪費。”
嗯,原來電視劇都是騙人的。
馬如月想到這兒自己先樂了。
這強大的心理素質是不是很過硬。
宜安州府的一碗香酒樓開起來有半年之久了,蘭掌櫃經常放心不下,一兩個月的跑一趟,王管事也是他在宜昌縣帶來的老人。
吃死人,這還真是一個嚴重的問題。
人流隨著蘭掌櫃等人湧去,一碗香酒樓所有的門都被封條封了。
一個知情人都沒有。
馬如月皺眉,抬頭左右看了看,一眼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嘴角還浮起了一絲得意的奸笑。
胡七?!
馬如月下意識的就要去將他捉住!
不行,沒用的,現在得先搞清楚情況。
不能打草驚蛇,但是跟蹤還是可以的。
七彎八拐的,來到一條黑黑的巷道裏。
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了,他推開一間破敗的木門走了進去。
“你又幹什麼去了?”門裏一個蒼老的聲音道:“你娘都要病死了,讓你去買的藥呢?”
“少囉嗦,要買藥你得拿錢。”胡七道:“你們兩個老不死的,你女兒吃香喝辣的,怎麼不見你去找她。”
“你……”一聲歎息:“一個忤逆不孝的逆子,你姐還不是因為你才被送到那地方去的,當時好了給你在一碗香找一份差事,結果你才幹多久啊差事就丟了,你這麼大的年紀了,還要我們養你……”
“別廢話了,一碗香都吃死人了,幸好我沒在那兒幹,要不然你們現在就該在牢房裏找我了。”胡七得意的笑道:“知道不,這就是運氣,我走了,一碗香的人全都進牢房了,痛快,哈哈哈,痛快!”
“怎麼會呢?”蒼老的聲音一臉的不可置信:“隻聽過藥可能吃死人,沒聽過飯也能吃死人啊。”
“哈哈哈,那要是吃飯的人吃到藥呢。”胡七完立即換了話題:“別那麼多廢話了,要給老太婆買花,你明自己去找你那女兒拿錢去,反正我是沒有錢了。”
吃飯的人吃到了藥?
馬如月聽到這話的時候恨不能立即揪住他。
可以肯定,一碗香出事百分之百有胡七的手筆。
馬如月回到一碗香去了對麵的銀樓。
“聽一碗香味道好有新菜推出,我還準備去吃,結果怎麼會被封了呢。”一邊挑著首飾一邊漫不經心的。
“這位姑娘,你還不知道吧?”掌櫃是一個老頭兒,瞅了一眼對麵的酒樓:“這一碗香啊,倒頭了,搞不好,掌櫃東家二都得掉頭。”
怎麼會這麼嚴重。
“今中午有人在那兒吃飯,結果還沒出門就倒地上了,口吐白沫,被送到了謝大夫醫館去了,而且,不隻是一個人,是四五個都送出去了。謝大夫發現是中了砒霜的毒,報了官府,所以就成了這樣了。”銀樓的掌櫃歎息一聲:“老蘭這人不錯,上次是回家還給他妻子女兒一人帶了一套首飾回去呢,生意這麼好,怎麼會飯裏有砒霜呢,想想就是有人陷害。”
“嗯,肯定是。”事情的前因大約是知道了,馬如月最後選了一個手鐲買下了。
然後去了謝大夫的醫館裏。
“謝大夫去官府過堂了。”接待馬如月的是一個中年男子:“你要是急的話,就由我給你看診如何?”
連看病的大夫都沒有跑脫。
“不急不急,我這病謝大夫看了兩次了,我還是等他吧。”馬如月看了一下這醫館,幹幹淨淨的什麼都沒有,不是收留了中毒的人嗎,難不成都死了,送到官府去了?
“誰的,確實是中了砒霜的毒,不過我們這兒的大夫醫術高,都救活了。”中年男子道:“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的,還死了好幾個,越傳越凶了。”
沒死人就好。
“送來的病人口幹舌燥、流涎、嘔吐、腹痛、腹瀉、吞咽困難。”大夫道:“這麼明顯的現象,謝大夫一見就知道是中毒了,立即催吐,又用了藥,給他們治了就穩定了,現在都在官府呢。”
這是最好的結果,至少沒有外麵傳言得這麼可怕,死了好幾個,真是心肝都給嚇出來了。
宜安州府,馬如月抬頭看著衙門的牌匾,不知道裏麵的門檻有多高,摸了摸手上僅有二兩銀子,希望砸進去能聽到水響。
“才審完,收監了,你是他什麼人啊?”獄卒一邊掂量著手中的碎銀,一邊上下打量著馬如月,試圖想要看清從她手中能撈到多少好處。
“我是他一個遠房的侄女,聽在這兒開店,就想來做工,結果一路打聽下來,卻是犯了事,不管怎麼樣,我也得見上一麵,看他需不需要我跑腿什麼的。”馬如月道:“大哥,我才來,手上也不方便,您給行個方便,等回頭我見著蘭掌櫃了,一定記得您的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