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氏的臉漲得通紅，怎麼也不敢開腔。
馬如月猜測她是為剛才自己生孩子的事給嚇著了。
“姨娘，你有沒有想過這輩子怎麼過？”她不，索性自己問了。
秋氏搓衣服的手一頓。
這輩子，不就是江家的一個守寡的姨娘麼，還能怎麼過？
“那你現在怎麼想的？”馬如月覺得人要過日子，總會有一個精神念想在支撐著她。
搖了搖頭，秋氏沒想過什麼。
“你總要想著養大景遠吧？”這人怎麼一問三搖頭啊，和這樣的人話心累！
馬如月想著再不的話自己也懶得理她了。
“要，養大二姐，以後請大少奶奶二少爺和二少奶奶給二姐尋一門好的親事。”秋氏似乎已經看到那一了，嘴角泛起淡淡的微笑：“到時候婢妾就安心了。”
安心等老等死嗎？
“你沒想過你以後的日子嗎？”馬如月無語了，這個樣子倒還真是一個妾室的打算：“你就沒想過你以後嫁人什麼的？”
啊？
秋氏的臉一下就白了，飛快的看了一眼江麗遠的房間方向。
“大少奶奶。”嗯了一下口水秋氏道：“大少奶奶，您千萬別這話，要是讓二少爺和大姐聽到了，婢妾可沒法活了。”
老爺三年孝期都還沒滿呢，她就嫁人的事了，要是讓人知道了，還以為自己不守婦道呢。
難不成她想嫁了？
不對，她怎麼提起了這事了，嫁人嫁人，那，那個人讓自己嫁給他。
難不成，大少奶奶她？
秋氏心虛的瞄了一眼馬如月。
動作根本沒有逃過馬如月的眼睛，不過她這會兒是看向外麵的。
“唉，我不管你怎麼想，反正，我肯定是不會在江家過一輩子的，我也不可能就當真守著大少奶奶這個名份了。”馬如月知道，在江家大房，自己和秋氏算是兩個外來者，不同的是，自己是正室是主子，身份比秋氏高一點。
但是，在年輕守寡這一方麵，兩人絕對是同病相憐的。
她是這樣想的，也這樣告訴了秋氏，她也不怕秋氏出來。
秋氏大驚，看了一眼馬如月，鼻子發酸，連忙低下頭，一滴眼淚就落在了木盆裏麵。
“姨娘，你和我是一年的。”馬如月自然沒錯過那滴眼淚：“咱倆的命都苦，不過呢，姨娘，命掌握在自己手中，隻要我們不認命，按著自己心裏想要的日子奔，總有一會奔到頭的。”
她這是變相的給秋氏加油鼓勁。
對，就是這樣的。
守個屁的寡。
從雲氏的事上來看，寡婦改嫁也不是好丟人的事嘛。
“姨娘，如果有一，有合適的人家，你就嫁了吧。”馬如月道：“我想二少爺和大少奶奶也會同意的。”
是姨娘，又不是媽。
打發妾室倒也不顯得尷尬。
也不用背負什麼心理負擔吧。
“不可能的！”秋氏搖了搖頭眼眶一紅：“婢妾也不能丟下二姐不管。”
就算要嫁，也得等江景遠長大，可是，她長大，自己已老了，誰還會要一個半老徐娘，娶回家當娘嗎？
“大少奶奶，如果。”咬著嘴唇再次看了一眼江麗遠的房間，確定在裏麵繡花的她聽不見，秋氏低聲道：“大少奶奶，如果親家太太那邊有合適的人家，您就讓如海兄弟來找二少爺，您可以再走一步的，奴婢也會支持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