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飛的潔白湧向天空,如雨的陽光灑向屋頂,閃身離去的少女了然無蹤。
手裏捏著最後一片白花步出陰影,特洛伊苦笑著搖了搖頭,自己的身份終就不被信任,是不是應該離開?回眸望著穀口拄劍屹立的戰神像,迷茫的男人陷入了回憶。
也許……是時候放棄了。
揚手隨風,花瓣飄搖,離去的背影不帶走一絲雲彩,站在轉角的娜可無言走入陰暗。
夜上梢頭燭光閃閃,閉目長歎的東辰倍感蒼涼,以前也不是沒走過,甚至時間還更長,怎麼就這回出了問題?重重一拳錘向大腿,捏著發酸的肌肉,麵色惱怒的男人抬起了頭,靜思片刻,起身緩緩抓起情報,從頭到尾審視一翻湊近了燭火。
一陣香風吹過,從浴室走出的克裏斯蒂娜目光微沉:“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了嗎?”
“沒什麼,隻是幾隻討厭的老鼠。”兩指一措,將最後一點紙片談向半空,看著它化為灰燼,東辰才轉過頭,語氣說不出的滄桑:“我本將心比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人呐,都是貪心惹的貨。”
“怎麼突然發出這種感歎?”不明所以的眨眨眼,克裏斯蒂娜瞄了眼飛灰。
深深吸進一口紙片灼燒的氣息,甩甩頭把煩惱丟開的東辰抱起了麗人。次日天明,早早趕來的特洛伊等在門外,四目相接,兩位默契的男人走向街道。
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克裏斯蒂娜傷感的歎了口氣,回身走向廚房。
“我們認識多久了?”爬上天台塔樓,張目眺望穀地的東辰忽然發問。
雙手插兜的特洛伊細思一番歎了口氣:“大概兩年多了,具體時間已經不太記得。”
“為什麼要隱瞞?”近乎囈語的問題,透著不懈與無力,還有絲難以察覺的憤怒。
特洛伊略顯傷感的搖了搖頭:“每個人都有秘密,過去的事終歸是過去。”
“留下來怎麼樣?”脫口而出的問題,好似悶雷一樣轟在心頭。
側目望著看不上去不大,其實老奸似滑的穀主,特洛伊不由露出幾絲苦笑:“做錯事總要受罰……”
“那些事我可以不追究。”豁然回神,雙目閃亮,東辰直直的盯住特洛伊:“就像你說的,過去的終歸是過去,那些事錯不在你。”
“但我終歸過不了自己這關。”問題出在人類身上,究其根本,還是自己心軟留下的禍根。特洛伊明白這次的事件有多重,一個不好,穀內就會大變。
死死盯住眼前夥伴,東辰恨鐵不成鋼的撫了把被風吹亂的碎發,祭出最後一道絕招:“怎麼?事情臨頭撩挑子不幹,把麻煩一扔就想跑路?特洛伊,你要真這麼做,就算我東辰看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