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哥,您說巨魔會不會凍死?”
“不會,叢林巨魔天生恢複力強,這樣的天氣頂多讓他們遭病。”
“老板,幹不幹?”
外麵風雪冰寒刺骨,屋裏心頭火熱冒汗,猴急的貝吉塔恨不能拎起棒子衝殺兩番。
奧尼爾一邊悠閑的剃著鋼牙,一邊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遭瘟的猴子,別得了怒氣就不知道北。你現在也就比原先強上那麼一點。說白了,還是個廢物。”
“你說誰廢物?”
“誰接話誰廢物?”
“都給我坐下。”麵色發青左右看看,東辰對這兩活寶,一點招也沒有。一天到晚不吵上兩回,混身都不自在。
老板發怒,黑熊和猩猩都閉上了嘴,開始用挑釁的眼神互瞪,麵部表情極為豐富。
安妮在旁邊瞅的咯咯直樂:“哥哥,他們兩個好好玩喲。”
尷尬的笑笑,無語的翻白,東辰深深的吸了口氣:“讓兄弟們準備好,巨魔在這樣的天氣裏挨不了幾天,等天一放晴,咱們就去收拾他們。”
“首領,這樣下去不行。”一個夜晚老人倒下近半,剩下的不是傷就是病,年幼的孩子全打起了哈欠,連青壯都有不少泛起咳嗽。
丹圖雙手交叉搭在膝頭,麵前的火堆早沒了溫度。撒哈拉荒原樹木稀少,單獨旅行還能湊付。可人一多,升火都成問題。如今被冰一裹,想點著都不可能。
“要不,咱們回去?”
回去?回哪去?流沙河水波浪寬,一場大水衝走了所有浮橋,再想回去,就得去雪山伐木,一個來回最少也得半月。可是現在,又哪能挨過半月。
怎麼辦?
前任首領大仇未報,族群又身陷絕境,剛剛接任首領大位的丹圖,一夜之間愁白了頭。
雪花還在無情的飄,巨魔還在痛苦的嚎,罕見的雨雪足足下了一個星期。
滿目血絲,眼眶凹陷,混身打飄的丹圖扯著嗓子對日悲嚎,淒厲的叫聲,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克裏斯蒂娜,你說我是不是挻像壞人?”
“你不是像,你就是。”
纏滿裹布的牛蹄象腳,每一次下去都是一片哢嚓,跟踩碎玻璃似的壓了一路。
隆隆鐵騎滾滾而至,巨魔沒有一點反抗的心思。
呆滯,麻木,充滿悲傷的樂曲唱響,泣血悲歌,絕望哀鳴。
丹圖瞪著凶狠的眼神走出人群,望向東辰的目光恨不能吃人。
“投降或者死亡。”
高高在上的俯視,冰冷無情的注目。午日的陽光帶不來一絲溫暖,丹圖從東辰眼中看到的隻有毀滅。
那不是人,那是來自無盡深淵的惡魔,人不可能有那樣的眼,那雙眼沒有一絲憐憫,沒有一絲同情,隻有無盡的殺機,隻有無邊的血色。
丹圖顫抖的昂起腦袋,掙開了衛兵的攙扶,泣血踉蹌:“為什麼要屠戮我的子民?為什麼要阻攔我們旅途?三百年了,我們巨魔從來沒有招惹過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