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感同身受(2 / 2)

譚鬆深呼吸了一口,吐出一口悶氣,然後身子一個鯉魚打挺的在木床上盤膝坐起來,接著單手托著下巴,歪著腦袋想了好一陣。

但是最終得出的結論是,先不管對方對自己有什麼目的,而譚鬆也想不出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值得對方費心思的。所以在對方沒有表露出對自己不利的時候,還是先不要開罪對方,先想辦法討得對方歡喜,讓對方收自己為徒,傳授自己醫術才是要緊。

而等到自己真學有所成的時候,自然不用再在這巴掌大的地方當個抓藥方的,自然也就能輕易的脫離對方控製,畢竟現在自己手無所長,文不成,武不就,如果貿然離開這個地方的話,很有可能連基本生活都成問題。

另一方麵,譚鬆決定,一有空閑的時候,就想辦法學一些拳腳功夫,這樣做的目的一方麵是為了防備軟神醫一手,他到時候如果真對自己有什麼企圖,那自己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其外,譚鬆始終覺得一個人背井離鄉的生活在外地,而且城裏麵可不比農村,什麼樣的情況都有可能發生,所以學一些自保的手段還是很有必要的。

一切想定之後,譚鬆終於覺得心裏舒暢了許多,伸了一個懶腰就一頭栽倒在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譚鬆洗漱完畢就被一個小廝打扮,自稱叫胡小山的家夥通知到後房用餐,譚鬆自然點頭應道就跟著胡小山出了門。

在路上,譚鬆不禁打量起了眼前和自己看起來年齡相差無幾的胡小山,隻見眼前這人同樣的和自己一樣皮膚黝黑,但是一雙大黑眼睛卻顯得極為有靈性,言語談吐之間滴溜溜的轉個不停,這足以彌補對方平淡無奇的麵容,讓人看了之後怎麼也不會把他和‘相貌平平’這個詞語聯係到一起。

而且譚鬆注意到,胡小山手掌上的老繭相當厚,整個手掌看起來相當粗糙,一看就知道也是家境出身不怎麼好的苦命孩子,這到讓同樣出身的譚鬆對其莫名增了幾分好感。

兩人穿行在後院的路上,胡小山自來熟的和譚鬆閑聊起來,譚鬆也仿佛找到了個可以說話之人,便開始和對方拉起了家常,一翻交談下來,加上譚鬆的旁敲側擊,讓終於知道胡小山家境的譚鬆暗暗心驚不已。

據胡小山所說,他是這裏招呼客人,端茶倒水的雜役,而且也是剛來不久。

而胡小山的老家也是在偏遠的山區,比起譚鬆老家所在的青石鎮是隻有過之而無不及,胡小山還有一個弟弟,其小弟剛出世不久的時候,其父親就因為在一次礦難中去世了,隻留下其母子三人靠著好不容易從那礦場老板那裏討要到少的可憐的撫恤金相依為命。

但是俗話說禍不單行,就在胡小山一家人還未從其父親遇難的打擊中走出來時,其母親又因常年太過勞累,換上了癆疾,從此臥床不起,從此家庭的重擔便落在了胡小山的肩上。

眼看著弟弟一天天長大,都已經到了念書上學的年紀,但是胡小山卻根本沒有錢供弟弟念書,而母親的病情也日益加重,胡小山一咬牙,心一橫,把家裏唯一的一頭黃牛拉到鎮子上賣掉了,給母親抓了幾服藥,買了些營養品,終於母親的病情有了稍微好轉,勉強能夠生活自理。

胡小山這才把弟弟送到學堂,叮囑其好好學習後就留了些盤纏在身上,把剩下的錢交予母親後,便獨自一人到了縣城裏給各種店鋪當雜役,好能維持家庭的基本開支以及弟弟的念書的費用。

了解完一切的譚鬆不禁抬眼重新打量起了眼前的胡小山,心裏竟然有種莫名的痛楚,眼前這黝黑少年已經足以當得起‘男子漢’三個字。

譚鬆說出了幾句發自內心激勵的話後,兩人便一路無話,繞過一坐假山就到了用餐的地方。

當然,這裏隻是他們這些無足輕重的人用餐的飯堂,擺設也相對簡陋,像阮神醫那樣有地位的人可不會在這種地方吃飯。

不過對此譚鬆也沒在意,這倒不是因為譚鬆是從山裏來的窮孩子對這樣的待遇就已經很滿足了,而是譚鬆個人認為自己雖不說不上是清心寡欲的人,但也絕對並非是紙醉金迷之輩,對這些虛榮的東西,他並不是很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