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些不懷好意的想,沈江濤能發現《溪山行旅圖》裏麵的秘密,並不是他嘴裏的那一套五行風水的東西,而是他提前查過那張畫作的資料。
但隨即這些同學心中又疑惑,展廳裏麵印刷品是一一換,就是美術係的學生,都不知道也不怎麼關注是掛了什麼畫來當裝飾。
沈江濤這樣第一次來展廳,也不可能提前知道今會掛《溪山行旅圖》的印刷品來當裝飾。
帶著心裏的疑惑和挑刺的想法,那些美術係的學生們也開始把注意力集中到沈江濤的作畫上。
雖然沈江濤用筆生疏,構圖也沒什麼章法,但他每一筆都一筆成形,無論好壞,倒也幹淨利落。
隨著沈江濤將畫上之前用羅盤確定的幾個點都勾勒出來。
那些本來不成章法,看起來就好像胡亂拉劃筆調,成形後,成了一座怪石猙獰的高山,期間還橫向而過的幾筆,傳神的是水波泛動的河流。
豎起的筆調成了高矮俯臥的老樹殘木,短拉的筆調成了草叢細枝。
一幅山水圖,竟然逐漸成形。
但觀看整個作畫過程的專業美術係學生,則很不明所以了,因為一開始看沈江濤完全就是在紙上亂拉線條。
紙上的怪石,河流,樹木草叢,都沒有按照常例一樣樣畫,而幾乎是同時成形。
按照畫山水畫的步驟,都有一定章法,要麼先山石,後流水,再花木,最後點動物;要麼先近景,再中景,後遠景。
但不管怎樣,都是一樣樣畫完。
都不會像沈江濤這樣,先是畫了幾筆石頭,再畫幾筆河流,接著又是幾筆樹木草叢,沒有一樣東西畫好,直到最後快完了,才發現所有東西幾乎都是同時畫好。
沈江濤在畫的時候,嘴裏還輕聲念著:“宅以形勢為體,以泉水為血脈,以土地為皮肉,以草木為毛發,以舍屋為衣服,以門戶為冠帶,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宅為金,血是水,毛發成木,舍為火,皮似土。五行相生,成周轉大吉。”
念到“吉”字,整個畫作完成。
看著紙上的山水畫,幾個美術係專修國畫的學生卻不住搖頭:“這哪裏能稱得上畫,雜亂無章,景沒有形,也沒有神,怕是我們那些扔掉的任何一張練習作品,都比這個好。”
風水社的諸人,看著沈江濤成形的“畫作”也覺得如此,雖然也有基本的山,河流,樹木等景致,但和其它展廳裏的畫作相比,確實不如。
餘旭甚至悄悄的湊到沈江濤身邊,悄聲和他:“社長,我看你還是別親自下場畫了,讓楊桃畫吧,你這畫我看了,就覺得和孩亂塗的一樣。”
“好!好!好!”這時,在旁邊始終不發一言的翟教授,卻接連出三個好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