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絕望的搖了搖頭,再次長歎了一聲:“政府的答複是,既然咱們村已經商定賣地給王家做了墓地,還收了錢,約定就不能作廢。”
“前段時間有什麼巡視組來了,我又去上訪,他們才:可以在三年後允許咱們村收回鐮刀坡。到時候那些墓都可以遷出去。三年,怕是我們村都死絕嘍!”
村長將那個存折推到沈江濤麵前:“江濤,聽我一句勸,你也快離開這裏,王家給我的錢,這些年上訪花了一大部分,還剩一些,都在這卡裏,密碼寫在存折背後,你拿去,都給你當路費。”
一開始看到村長把這存折擺出來的時候,沈江濤就大概知道他要做什麼,這是村長還剩的良心,給了自己,他為的是換一個心安。
這幾年,幸好沈江濤從就跟師父李翔學習風水,知道一些保命的法子,才得活下來。
但即便利用自己的風水術在自家做了一些破解的風水擺放物件,但鐮刀坡上開墓,生氣已經被阻,沈江濤所做的也隻能是權宜之計。
躲得了初一也躲不過十五,若不離開這裏,那一遲早也會降臨到沈江濤的身上。
在村長來之前,沈江濤已經做了決定,準備今晚九點離開。
村長長歎一口氣,打開存折,裏麵夾了一個黃皮的麻紙信封。在微弱的燈光中,沈江濤看到信封上寫了一些潦草的字跡。
“這封信你保存好……”村長很鄭重的一邊著一邊把信取出遞給沈江濤。
沈江濤對村長現在的舉動,有些疑惑,看到存折,他能猜到村長要幹什麼;但對於這封信,則完全在他意料之外了。
村長深吸了一口氣,眼中閃現一些神采:“我原來是學的民辦教師,在我教過的所有學生中,有一個賦很好,初中時就自學把高中的知識都完全學通了。”
“後來這子不知道怎麼搞的竟然癡迷上了風水,我認為那是封建迷信,就狠狠訓斥了他。”村長到這裏眼神黯然:“那時高考需要老師寫推薦信才能報考,他雖然才初中,隻要有推薦信,甚至可以破格參加,我也給他寫好了推薦信,想想看,那個年代,一個初中生參加高考,一旦成功,他肯定會全國聞名。”
“但因為風水的事,我一怒之下,沒有給他這個推薦信,讓他隻能讀完高中後正常參加高考,雖然後來他也上了大學成了教授,但肯定不如初中就考上大學對他的人生改變大。”村長搖了搖頭:“我對他有愧,但他依舊對我掛念,每一年來見我,我都沒見他;這一封信你帶上,離開這裏後,要是沒有別的去處,可以去清安市找他。”
村長了一個詳細地址後起身離開,看著那佝僂消失的背影,沈江濤心中有些感慨,怎麼也想不到,村長還有這樣的一麵。
看來不管是誰,都藏著別人不知道的過去,一定不要以現在的情況,去片麵的判斷。
抬頭看了一眼時間,沈江濤把東西都收拾成一個包袱背上,手中托定羅盤,朝鐮刀坡的方向看了一眼,伸手一擦鼻尖:“是時候去給王家留點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