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也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拿起自己的洗臉盆走到水房,打了一盆洗腳水進了掛著廚師二字的宿舍裏。
在三人離開後,沈江濤緩緩的從床上坐了起來,通過剛才的對話,他聽得出,這幾個人說的漢語並不是很流利,本地人的份居多,並且,通過剛才的陣仗,顯然這個宿舍的人經常被欺負,經常被當成足療師來用。
這時沈江濤終於明白,剛來的時候,大海一聽到自己不是雪區人之後,立刻高興起來,盡管二人也不是什麼老鄉,但隻要是外地人他就有種看到老鄉的感覺,並且,在沈江濤看來,這張床先前的主人也很可能是因為難以忍受他們的欺負才離開這裏的。
沈江濤一直端坐在床,一直等到了淩晨一點半的時候,大海他們這才從外麵拿著臉盆走了進來,同時個個都抱怨累的要死。
這時大海剛要上床卻見北邊床位上的沈江濤居然在那裏無聲無息的坐著,若非自己眼尖,絲毫不會覺察到他已經醒了。
另外二人看到大海如此麵容後也是一臉的驚訝看向了沈江濤不語。
“你們回來了!”沈江濤在三人的黑影上掃了一眼,平淡道。
“老大,你怎麼醒了?”大海疑惑道。
沈江濤麵色如常,沉吟少許後,繼續道:“剛才是睡著了,就是聽到幾隻蚊子在耳邊吵吵,所以就醒了,我很想知道,那幾隻蚊子是誰?”
大海頗為無奈的看了一眼沈江濤,擺了擺手,道:“哎,還能有誰呢,當地的幾個廚師唄,專挑外地人捏,我都被他們一連欺負三年了。”
肖若然和鄭國強二人也是一臉的無奈,他們二人被欺負的時間比起大海來說,隻多不少,不過他們三人似乎都很擅長忍,都這麼多年過去了,居然能過到現在,若是換做任何一個人,恐怕早就辭職不幹了。
沈江濤目光迥然,在最小年齡的肖若然身上看了一眼,此人身體消瘦,借著些許的微光隱約能看到此人臉上有著五根手指印,想來,應該是剛才做錯了什麼事兒,挨了打。
沈江濤內心的躁動在這一刻瞬間爆發出來,殺性能量不停的衝擊自身腦磁場,喘氣也漸漸的變粗,若是放到白天,整個人看起來已然猙獰。
看到這一幕,三人立刻反應出,沈江濤這是生氣了,如若不然幹嘛一下子喘氣的頻率變的這麼快,而且氣息也變的粗大起來。
大海看了一眼沈江濤連忙賠笑說道:“嘿嘿,老大,其實事情也沒想象的有那麼嚴重,反正我們晚上也睡不著,大不了就當活動筋骨了,用不著和他們計較這些。”
話音一落,鄭國強也如大海一樣連忙笑道:“老大,這算什麼,都過去這麼些年了,如果他們不讓我們洗腳,我們反倒覺得不適應了呢,你別生氣。”
至於肖若然則是暗中摸了摸臉上那掌印,到現在還散發著火辣辣的疼痛,他看了一眼沈江濤,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