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本來打算發作了,已經是凝眉瞪眼的狀態,隻要開口之後,那就是黃河泛濫一發而不可收拾,然而看清了這人之後,馬上眉開眼笑,一張臉笑紋堆得誇張的像個核桃,真正做到了翻臉比翻書快。
酒保點頭哈腰:“我當是誰呢,這樣樂於助人,仗義疏財,俠肝義膽,原來是西門大官人呀。”那熱情的樣子和剛才的橫眉冷對判若兩人,腰彎的快和桌子齊平了。
西門奎席雲尚書西門烈的獨子,年紀輕輕文學武功方麵都展露頭角,不讓乃父,帝都之中享有盛名,不屑於在父親的羽翼下發展,自動請纓到千葉城來經商,當時引起不小的震動,無論是帝都還是千葉。
帝都中年輕一輩的許多人開始彈冠相慶,壓在自己頭上的這朵烏雲總算走了,都覺得天仿佛高了幾分,地又厚了幾分,就好像走了一個西門奎,機會就輪到他們一樣。千葉城的大佬們知道西門奎的身份,攀上他就平步青雲了,聽說西門公子好遊玩賦詩,一時間那些深閨中的名媛紛紛走到街上,希望能夠來此不期而遇。
不成想這位西門公子是位侍女控,沒被他看中的還好,過著平靜的生活,相中的都會莫名的家族發生慘變,走投無路,賣身為奴,酒保當然聽過不少這位風雲人物的傳聞,不敢得罪,這時看向周玲的眼光不在是苛求,相反帶有點同情和別的東西了。
周玲見西門主動為他們解圍,心中感激,回看大少,都是因為你今天才有如此待遇,真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師兄妹二人途徑寶地,一時周轉不開,多蒙俠士相助,小女子感激不盡。
大少本來就對這人不感冒,聽說他居然姓西門,忽然找到病根了,斜眼看著西門奎,“這位西門公子,有個西門慶公子也和你一樣的仗義,不知道你們相熟麼?”
周玲在一邊十分奇怪,孫大少的交際圈其實很小的,就戶牖,白虎,九山那,從沒見過一個西門公子呀,這人古裏古怪不知道搞些什麼鬼。
西門奎眉毛一挑:“哦?這倒是在下孤弱寡聞了,還真沒聽說過這個名號。有機會一定認識下。”語氣真誠,不似作偽。
大少忽然哈哈大笑:“你們一定很投機的,一樣的興趣愛好,都喜歡幫助別人的老婆。”說著大少的眼睛望向周玲,大有宣布主權的意思。
西門奎也是一笑,“這個公子多心了,在下隻是偶然經過,不忍心看這位姑娘如此可人在這裏為難,才出手相助的,絕沒有攜恩待報的意思。說這話時目不斜視就好像吐露心聲一樣自然。
周玲不知道大少哪裏來的那麼大怨氣,往死裏得罪這個西門奎,好歹人家也幫了我們的大忙嘛,“西門公子不要見怪,我師兄脾氣不好,對公子的仁義之舉,周玲很是感激。”
某少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樣跳起,“你們在我麵前這樣做,什麼意思,我還沒死呢,這才多久,師妹你就把名字告訴他了,我很失望。”說完不等兩人回答,越窗而出,消失在人海之中。
周玲沒想到憑某少臉皮的厚度,會幾句話說完轉身就走,不予錯愕。西門奎眼角裏閃過一絲得色,但很快消失不見,細細安慰周玲不必擔心,令師兄隻是一時想不開,過後必然回來雲雲,殷勤備至。
孫大少在街上意興闌珊的逛著,自己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個西門公子絕對有問題,這是大少思考的習慣,當理智得不到想要的結果時,會改為相信直覺。
垂頭喪氣的就像被忘記澆水的樹枝,在心裏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周玲馬上就能認清西門的真麵目回到自己身邊,她很快就會來和自己道歉,並承諾一生一世永不相棄,然而,豐滿的理想與骨感的現實折磨的他很疲憊。
看著前麵一個小夥子在撞到人後不斷地道歉,幫人家拍打身上的塵土,好像沾到自己一下就把對方弄髒了似的,讓被撞得人心裏特別舒坦,分開時,小夥子還不住的道歉,言明有機會一定登門致歉,語氣誠懇,神態專注,飽學之士不過如此。
大少看到這個年輕人笑了,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見麵了,如果不是他自己怎麼會在那麼多人麵前抬不起頭來,不好好招待下他,他不知道馬王爺有三條腿,有人想說馬通常四條腿的,就是不小心惹到了我,給他打斷了一條。
大少攔在年輕人前麵,“小夥子準備哪裏去,有收獲了,不分分?”笑嗬嗬的樣子像看著老朋友,眼睛不時看向他的雙腿,隨時防備著他逃跑。
年輕人看到大少很驚訝,做出好漢不吃眼前虧,要給的樣子,轉身撒腿就跑,動作熟練之極,顯然遇到這種情況不是一次兩次了。專門往人多的地方鑽,他清楚地知道越混亂的局勢對自己越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