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醫學上說,失眠影響內分泌,為了自己做個正常的男人,有仇的時候,大少果斷是要報的。
大少和周玲出現在城門口,立時引來了眾人的圍觀,周玲白衣似雪,嬌美的容顏,得體的舉止,神駿的白馬,身上沒有一處不透著輕靈,秀氣,遠遠看去,像一朵悄然盛開的白蓮,脫俗淡雅。
旁邊的大少,瘦削的身材,黑色的衣褲,臉頰上菜色未去,相貌如果遮起臉來的話還算英俊,病怏怏的騎在皮包骨的瘦馬上,再看馬還不如人精神,馱著這樣一位比幾塊豆腐沉不了多少的居然還氣喘籲籲。身上纏著各色的布匹,綴滿一身,大家都想,有這錢,和馬吃好點多好,像現在隨時咽氣的樣子。
瘦馬身上的布匹是各位當家貢獻出來的,美其名曰打春,具體是打春還是打發瘦馬就沒必要追究了,本來裏麵包裹的靈草什麼的挺多的,在路上已經被某馬和某人分開吃了。
總之門口越聚人越多,大家分明看到了這病歪歪的家夥和清純的仙子說笑,心裏感覺和吃了蒼蠅差不多,都升起了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的念頭,對著大少和瘦馬指指點點,大少不以為意,出眾的人到哪裏都備受關注。
怪馬更是高高的把頭仰起,一副再多的言語攻擊都是浮雲的表情,孫大少和怪馬在人們議論聲中倒顯得得意洋洋,向周玲和她的馬靠了過去,大家不是對我們很不開心嘛,別介意,會有更多的不開心值得你們期待一下。
就在眾人不滿的眼光中,大少一隻手搭在了周玲的肩上,幹脆和她靠在了一起,倆眼左顧右盼,仿佛在說,哥就這樣做了,你們能咋的。
圍觀的眾人卻是不能咋的,盡管他們的眼神激烈到形成實質的話,可以把大少的身體射穿,但對於馬上的大少他們確實無可奈何,周玲淡淡的看著大少,“師兄很累嗎?”
周玲畢竟是女孩子,在人前還要給自己留著麵子,心裏說不出的舒坦,欺負欺負就會習慣了,到時候,周玲自己也不會發覺對自己的態度改變了,這就是大少製定的步步蠶食計劃,一點點接近,目前看來還是很成功的,大少很得意。
“累了,不如我們到家酒樓吃點東西再上路吧。”周玲提議道。“好,好。”大少忙不迭的答應,現在和心目中的女孩子親密接觸,而她對自己又非常溫柔,自然她說什麼也是好的。
兩個人就近登上一家食為天的酒樓,跟隨的人都歎氣,怎麼這就累了,我們精力還很旺盛呢,唉,不能再多看一眼了嗎,不公平呀,我有這麼好的視力,卻不能痛快的欣賞這美麗的世界。
經過了一個拐角,周玲和大少來到了酒樓的二層,這時大少的臉就是詩裏的名句,半邊瑟瑟半邊紅呀,右邊有個清晰的巴掌印,而大少的手也從周玲的肩上拿開了,兩人保持著英國人提倡的三尺的紳士距離。
孫大少看到酒樓上人多了,搖頭晃屁股的擠了個桌子,與周玲相對而坐,大聲的吆喝,狠勁的拍著桌子,形象要多惡劣,有多惡劣,招呼小二上酒上菜,引得周圍的食客紛紛側目,周玲感到周圍人異樣的目光也覺得很沒麵子。
心想孫家,周家幾家都是有名的禮儀傳家,孫大少這做派不知道哪學來的,就是那山上諸家寨主比起他來也斯文多了,和他坐一起真的自降身份了,不過沒辦法,下山的時候,自己行的匆忙沒帶路費,現在不得不看他臉色。
孫大少發現周玲盡管惱怒,卻還是容忍下自己的行為,心中好是得意,撿著最貴的點了一桌,然後對周玲客氣了下,就開始大快朵頤,那速度真是風卷殘雲,氣吞山河了,隻是眨眼功夫兩個盤子就光亮如新。
周玲憤憤的夾著菜,努力保持著淑女風度,慢悠悠,優雅的吃著,可是孫大少那神般的清場速度讓她感到了危機,眼看著自己隻能小飽都談不到收場了,她也把筷子扔到一邊,抓了起來。
兩人吃飯的架勢隻能用激烈來形容了,手快有,手慢無,不像是在享受大餐,反倒有戰場廝殺的味道,倆人坐的還算親密,可怎麼看怎麼分數敵國,苦大仇深的樣子。
終於滿桌的酒菜在一公一母兩隻巨獸的蹂躪下,很快的煙消雲散,不見蹤影,大少拿起酒壺喝了口,開始漱嘴,而周玲也做好了離開的架勢,在這裏她一刻也不想呆下去,形象破壞無遺。
孫大少仿佛才想起什麼事情,笑嘻嘻的朝周玲湊過來:“那個,師妹,姑姑臨行前給你帶錢了嗎?”
周玲看著大少一副欠扁的嘴臉,忽然升起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