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看著神采飛揚,給倆翅膀能飛到天上,張牙舞爪就差身前貼上天下第一標簽的不語,眼睛裏蕩漾著笑意,“把痛苦作為自己成長的手段嗎,很有趣的功法。”這樣逆天的功法,他說起來卻是不屑一顧。
不語被大少清冷的眼神看的發虛,那是怎樣的眼神呢,水一樣的深沉,水一樣的寧靜,水一樣的難測,水一樣的無情,看著自己和看路邊的小草沒什麼區別,仿佛自己就赤裸在他麵前,毫無秘密可言。
一陣清冷的風吹過,雪花隨之舞動,雪花到處,不語覺得絲絲涼意,自己分明是沒穿衣服,確實赤裸著在眾人麵前。但這不妨礙他的強大,沒有影響到他的信心,就算你們把我此刻的形象拍攝下來又怎樣,誰會去看,不是,是你們誰還有機會說出去。
孫府中受傷的眾人看著和尚被攻擊後,又變強了,心底裏都升起種無力感,這樣的對手怎麼打,都沒有辦法,看大少和他遙遙相對,一臉淡笑,心裏嘀咕,不語至少三百歲了,大少正值青年,和他對耗,歲月就是最有力的那把刀。不過,不語會接受這種比鬥方式嗎?
不語兩腳開始交疊互踩,身體旋轉,在地上留下一行互成九十度的腳印,采取直線的方式向大少攻來,旋轉力,踩踏力,拍擊力形成至強的合力,毒龍鑽,純力量攻擊的功法,不語還在路上,勁風已經驅散飛雪,撲擊到大少的臉上。
就在不語的手要和大少的臉完成親密接觸時,大少動了,就見他,眉毛上挑,鼻孔吸氣,嘴巴大張,在如此危急時刻,他吼了起來“吒”,聲音不是很大,也並非很高亢,更沒有什麼王霸之氣在裏麵。
然而,這個字,聽在不語的耳中,卻仿若驚雷一般,這是為何,心身攻擊嗎?不是,因為不語隨著身體的動作,發出他所能承受的最強一擊,可是動作的過程中,他發現隻有自己吼出個“吒”字,金身能量運行才流暢,在他將張嘴未張嘴之時,大少先一步喊了出來。
不語一驚非小,本來就有所鬱結的功法,更是不暢,身體裏發出如同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經脈被震斷,這便是中有千千結,有口說不得。千劫百難在體悟了鬥皇傲世訣的大少眼裏,也隻是有趣而已,有逆天的提升途徑,弱點更是致命,根本沒練習的價值。
大少兩指輕撚,從不語跌坐的身體裏輕輕掃過,一個閃爍著金色光華的內丹,出現在手中,隻見內丹明滅不定,十分不穩定,仿佛隨時爆破,修士修煉的結晶和妖獸的妖丹最大的不同,就是妖丹經過漫長歲月的積累,時間的沉澱,成為無主之物後,特別的穩定,甚至在大宗派裏有妖丹流通的買賣。
人類修士的內丹相對靈動,但主人死亡後,能量就變得暴躁,或是直接消散在空中,即使運氣逆天留了出來,隨時有爆炸的可能,就像大少手裏這枚,如果不是不語修成金身接近妖獸的體質,說不定暴露在空氣裏的那一刻,就把孫府這百畝大宅直接夷為平地了。
大少在別人差異的目光中口水直流,就像發現了什麼美味,舌頭一卷,沒等大家反應過來,已經把這顆內丹吞進了肚裏,還拍了拍肚皮,那意思是,沒吃飽。
正在失魂落魄,自怨自艾的不語看到大少一口吞下自己的內丹,先是嘴巴張的老大,雪白的牙齒在微黃的皮膚下,真可粒粒數,繼而大笑,這樣愚蠢的事,都有人做,絕世高手不是一天修成的,那狂暴的能量直接吞噬,你以為你是妖獸嗎?
戶牖城的眾高手,現在不問是哪一家的,躺在地上,望著大少的眼睛裏滿是關切,可以說就是眼前這個其貌不揚,柔柔弱弱的年輕人撐起戶牖頭上的這一片天,如果他出了什麼事,大家隻有放棄這裏的一切,舉家遠遁了,很難再像這裏過的這麼風光。
對,就是風光,孫家很少插手他們內部的事物,還把麻煩都擋了下來,他們覺得自己的家族從沒發展的這樣自由過,現在他們真心綁在了孫家的戰車上,而戰車的核心就是孫大少。
吞下內丹的孫大少,感覺肚子裏一陣翻騰,什麼冷呀暖呀,一時在身體裏衝突個不停,就像打翻了五味瓶,苦辣酸甜鹹,被他嚐遍,每一樣都是極致的那種,苦到極限,恨不得把腸子翻出來清洗,消除異味,辣到極處,頭發直立,七竅生煙,五髒如烤,張嘴想吐口痰,卻噴出團火,酸到濃時,全身骨頭仿佛變成麵條,沒一點力氣,甜到極處沒有半點葡萄番茄的味道,那是刻骨銘心的苦,比膽汁更濃烈幾分,鹹到極處也是苦味,大少覺得自己現在就是隻章魚,膽汁衝刷身體就是他和命運抗爭的全部過程。
不過章魚隻在有危險時,釋放如墨的膽汁,而自己這會是把自己完全的浸泡在膽汁裏,呼吸的都是苦澀的空氣。所有人都看到大少的身體不斷地撐圓,拍扁,拉長,壓短,不斷地變換形狀,就像化身史萊姆一族一樣,展現著他變形的絕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