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立擔心的看向大少,大少點了點頭向他,嘴角微微勾起:“從來宴無好宴,會無好會,既然人家盛情相邀,刀山火海我也闖他一闖,頭前帶路。”
書童轉過身來,背對著大少陰陰一笑,猜到又怎麼樣,我家少爺擺明了是陽謀,你卻不得不來,等弄清了你怎麼回事,再好好炮製你。
摘星樓上,清風徐徐,從床前照進一縷月光,正正的落在餐桌之上,豐盛的菜式布局精製,搭配起來,顯得清雅高潔,少了幾分世俗間的煙火氣。
大少就大馬金刀的走了進來,腳步踏在地上鏗鏘有力,整個三樓隨之震動,桌上的杯碟跟著跳動,行走間如有金戈鐵馬,把酒樓中的氣氛破壞無餘。
席慶笑著迎了上來,那樣的熱情,自然,拉住大少的手,“兄長氣勢非凡,端的英雄人物,為我白虎百姓除害,更是大快人心。來,請上座。”說著把大少送向主位。
孫大少淡淡的看著他,做好之後,說道:“灑家見了這好酒好菜,就覺得餓了,是否馬上開席。”嘴裏在問,手上一點沒客氣,綽了個肘子在手向嘴裏塞去。那架勢好像餓了多少頓一樣,眼睛左顧右盼,沒把在場的人放在眼中。
席慶狠狠的用指甲在手心裏紮了一下,這是他記仇的種方式,臉上笑容不改,“還沒請教這位人兄怎麼稱呼?”說著端起酒杯望向大少,意思是一起喝一個。
大少渾不在意,“山野之人,沒有姓氏,大夥都叫我霸王。”說著還衝席慶眨眨眼睛,然後大手一身把席慶手中的酒杯綽了過來,灌到嘴中。這是對席慶的極大地蔑視,看你裝到幾時,一點麵子不給你。
席慶皮笑肉不笑的宣布:“那就讓我的家奴一首清曲犒勞霸王兄。”一擺手,琴手在一旁鼓弄音律,唱了起來。唱的是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這是漠北青蒼派的生活寫照,觀看大少的表情看他是否有所觸動。
就見大少吃喝如故,隻是咂嘴聲越來越大,當真是杯幹盤淨一點沒浪費,席慶懷疑如果碗碟什麼的可以食用,估計這會桌子上什麼也沒有了,要對食物有多大的熱情,才能發揮到這個地步呀。
不斷用詞曲輕挑大少的情緒,希望可以發現蛛絲馬跡,看出他和什麼門派有關聯,最後席慶得出的結論是Y的就一散戶,還冒充大盤,想套住自己,真錯翻了眼皮,不想想哥開始騙人的時候,還沒斷奶呢。
終於在換走第五波席的時候,曲終人散,大少拉著席慶的手,“兄弟,真夠意思,從沒吃這麼痛快過,一定留下地址,下次吃飯,我還找你。”那個情真意切,就像扔磚的遇見砌牆的。
席慶哭笑不得,從一開始就一直看著大少一個人在吃,想起那大嘴開合的氣勢,嘈雜的聲音,明天早晨的飯都不想吃了,裝作從容的把手抽回,嘴上笑著應付著,手在身後向著家丁的身上摸呀摸,太油了。
終於送瘟神樣把大少送走,席慶的臉冷的沾上水能掛層霜了,吩咐手下,不斷地給傭兵團送任務,留住他的人,等丁將軍的人到了,殺他個雞犬不留,不行,那樣都便宜他們了,要把他們關到蟲穴中,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帝都中,大將軍府,丁不二看著手裏的書信,牙關咬斷,居然欺負到了我的頭上,手掌輕輕合攏,紙張化成漫天碎屑,尹騰雖不爭氣,可血脈相連,死的那麼慘,讓他怒火中燒,從來隻有本將軍滅殺人的份,什麼時候世道變了。
歐陽破曉大將軍手下的紅人,曾經和席文公主有婚約,聽說公主離京,心都跟著飛了,此刻來到將軍府議事,聽說是白虎城,和戶牖近在咫尺,趕緊出列把差事攬了下來,心中高興地說:“公主,你的夫婿來了,準備好沒有?”
戶牖城中鐵虞候與打扮的花團錦簇的公主走在一起,真個是郎情妾意,侍女丁寧早被攆走,想起那比張飛,李逵還要威武雄壯的女漢子,鐵虞候就一陣慶幸,總算把她調開了。卻不知道來了個更難纏的。
歐陽破曉和一幹高手披著血紅的大氅,騎著搞頭駿馬,向著戶牖方向急急趕來,他仿佛看到了公主拜服在自己的英姿之下,席文,你的白馬王子帶著真誠,載著情意,駕著清風撲麵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