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裏晴空閑散的飄著幾朵純白的雲,緩緩流動,偶有鳥兒飛過,唱吟自由與歡樂
浮生殿內
慈眉善目的月老,一身白衫,衫上是絲絲縷縷纏繞的紅線,麻麻匝匝,想理也理不清。
他一手駐著一根修長的姻緣杖,漆黑光亮的身軀約莫八尺,頂端繞著幾縷紅線,端頭垂著一不大的同心結;一手摟著他那銀白胡須,滿麵紅光,眉目間皆透露著他此刻的好心情。
姻緣杖上的同心結隨著他徐徐步伐有規律的左右前後飄蕩著。
然而這份好心情並沒有持續多久!
姻緣閣中
我拿著那一張又一張的姻緣牘,把玩著,愛不釋手,細細看過後,提筆描摹。
每一張姻緣牘都是獨一無二的,即使是同一種顏色,也存在一絲絲及其細微的差別,而且每一張上繪鏤的圖案都不同。
望著閣中層層疊放的姻緣牘,描摹成了我用來打發時間的樂趣之一。
“惜丫頭,你又在描摹那個東西?”月老緩緩像我走來。
我放下筆,一抬眸便對上了他那慈愛的麵容,雙眸裏夾著一絲我習以為常,卻無所謂的心疼與無奈。
我明白他是心疼我的性子太過安靜,在這天宮沒什麼玩的來的朋友。也明白他的無奈。
爺爺是這天宮唯一會對我笑,關心我的人,至於其他的神仙,不論我如何,總是帶著那麼一絲疏遠與不屑。不過於我而言,這浮生殿的一切,大到這片天空,小到園圃裏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的朋友與親人。
而且月老爺爺很厲害的,他會很多東西,我的名字,若惜,便是他為我取的,他常說希望我以後都可以開開心心的。
“月老爺爺,你忙完了呀”我起身來到他的身邊扶著他,望著他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含笑道“爺爺是有什麼事找我嗎?”
月老爺爺聞後,笑容更深了,隻是那笑不達眼底,撇開了我的手“丫頭是不是又做了什麼好事啊?”
方才在浮生殿中整理姻緣薄的時候,想起若夢居裏放著的酒,突然饞了,那是先前百花仙子才釀的,還有那在百花園中收集的露水,拿來泡茶定是別有一番風味。結果……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腦子飛速一轉打定主意逗逗他“爺爺,我哪有做什麼好事,隻是在這裏描摹這個罷了”說完,還不忘快速走到書案上,拿起剛剛畫的,遞到了他跟前,一臉自信,我的畫比起以前來說可是進步了不少!
月老接過了畫,放下了姻緣杖,看了起來,隻見紙上一朵又一朵的花,濃淡相宜,似東風歸來花正開,又似東風無情花滿天。而這畫的右邊那一手行書也比以前有明顯的進步:
酒醒隻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
別人笑我忒瘋癲,我笑別人看不穿。
字體大小相兼,錯落有致,帶著一份自然灑脫,與姻緣牘上的相比像了七分。
我見月老爺爺拿著畫看了半響,微微上揚的忽而扁平,眉宇間露出了一絲惋惜與無奈,心裏不禁想不應該啊!於是伸手拿過畫,看了看,又拿起那片姻緣牘看了看,覺得無差啊!
月老爺爺自是看明白了我的意思,但他沒有點明,掩去眉間愁色,從我手中奪去姻緣牘瞟了一眼,轉而怒瞪著我“若惜,爺爺的東西呢?”
“哦,爺爺啊,若惜先去話本子啦”我瞬間放下東西,朝著門外跑去。
乘爺爺發飆前趕緊溜,不然我是不要想下凡間了。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月老看著若惜離去,摸了摸項間前垂著的胡須,無奈的搖了搖頭,又拿起姻緣牘看了看,走到案前,將姻緣牘收好,望著收好姻緣牘露出的宣紙,上麵寫著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
爺爺,東西在園圃放石臼的那裏,就算是給爺爺幫我收拾書案的報酬啦,至於石臼嘛……自己找咯!
嘻嘻!
月老看過後,摟著胡須,哭笑不得,飛快地放下了手中東西,朝著目的地去了。
真是可憐了那被遺忘在旁的姻緣杖。
我晃悠悠的走在街上,熙攘攘的街上叫賣聲不斷,各色的新奇玩意不禁看得眼花繚亂。
人間很美,很熱鬧,不像天上,冷冰冰的,總讓我覺得缺少了什麼。自從爺爺準許了可以下凡玩後,我就經常到處閑蕩,增長了不少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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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茗居中此起彼伏的掌聲夾雜著說書人忽而溫潤如微風輕撫忽而又似狂風怒號的聲音,還有那木案輕拍的響聲,剛從門外路過的我便被那磁性溫和的聲音吸引了,唯一不足的便是那聲音裏融入了一絲我道不明的孤獨與愁悶,在我看來這樣的聲音本該是蘊含陽光快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