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我也想去江南跟著三皇兄打仗!”景逸自從在那書房見過景韶,小胖子就迷上了兄長的颯爽英姿,誓要成為成王那樣的大英雄。
“皇上駕到!”門外忽然傳來了高聲唱和,淑妃忙拉著景逸跪下接駕。
“景逸想做大將軍啊?”宏正帝笑嗬嗬地走了進來。
“自從見了成王一次,天天嚷嚷著要去打仗,臣妾都被吵得頭疼。”淑妃笑著起身,把懷中的手爐塞到宏正帝手中,自己踮著腳給他脫去毛披風。
宏正帝被伺候得舒心,臉色便又好了幾分,看著依舊年輕溫婉的淑妃,不由得想起了當年的元後,那時的鳳儀宮,也是這般的溫暖宜人:“淑妃啊,卓家的事,你可怪過朕?”
淑妃手中的動作一頓,笑了笑道:“榮辱興衰皆是天恩,皇上沒有因為卓家的事降臣妾的妃位,臣妾已是感激不盡,何來的怪怨?”
宏正十四年,宮中在一片安寧之中度過。至少,表麵上是安寧的。四皇子最終也沒被宏正帝接回皇宮來,朝中傳聞四皇子景瑜徹底失了聖心,恐怕與大位無望了。
開春祭天的時候,宏正帝順手把景瑜帶了回來,隻是朝堂上已經今非昔比,他的黨羽被剪除得七七八八,朝中清流一派如今見到睿王都比先前客氣了三分,儼然已經把睿王當成了儲君。
“母後,再這樣下去,我們就全完了!”景瑜在鳳儀宮中走來走去。
繼後沉默著不說話,隻是手中的帕子攥得死緊。近來朝中聽聞淑妃得寵,竟然有一些人開始隱隱支持七皇子,簡直是荒謬!
不過,京中的風起雲湧根本沒有波及到江南,在景韶眼中,日子一天一天過得十分舒坦。
上輩子景韶打淮南封地打了那麼多年,所以磨蹭一些也不怕人懷疑,按照上一世的節奏,每天浴血奮戰,很是賣力。
萬寶閣在本錢充裕、官商勾結的狀況下,十分順利地開了起來。
因著番人生意好做,又是大宗買賣,一年之內就賺回了本錢,除卻給淮南王的紅利,景韶養私軍的錢也有了著落。因著一家獨大太過紮眼,慕含章將萬寶閣掛在了平江城的一個海商世家的名下,另外準許其他幾家也開類似的商鋪,隻是沒有哪一家能超得過萬寶閣。
平靜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轉眼又過了一年,到了宏正十六年,小黃長成了大老虎,聽說慕龍鱗已經會叫哥哥了。
景韶躺在院子裏的竹榻上,悠哉的喝著手中的桂花酒,小黃在塌下撓著竹榻的毛邊翻肚皮玩。
“哥哥又來信了。”慕含章從屋中走出來,捏著一封信件,臉色有些凝重。
“怎麼了?”景韶看到自家王妃的臉色不好,忙坐起身來把人拉到軟塌上,接過信看了幾眼,臉色頓時怪異起來,“哥哥問當年那種藥?”
慕含章點了點頭,景琛的信中語氣很是慎重,竟問起當年那個死去的莫悲給睿王小四子喝的那種“香灰”。
“我這裏的確還存了半瓶。”慕含章拿出一個小瓷瓶,正是當初他從黃紙上倒出來的一半藥粉,因怕他們不在府中,這東西給別人翻找出來會說不清楚,就給帶到了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