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去,抱著小老虎的慕含章笑得倒在了他的身上。
次日,待景韶再去的時候,胖夫人在豬肉攤上剁肉,旁邊多了一匹馬。
“你們來了!”胖夫人看到兩人,十分高興,她一直怕他們失了耐性今日直接走了,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我去叫他!”說完,轉身進屋,就聽得裏麵一陣吵吵嚷嚷,許久之後,扛著家傳混元刀的郝大刀才被自家夫人拽了出來。
景韶忙走上前去,攬住頗有些不情願的郝大刀:“郝大哥肯出山幫我,小王真是三生有幸!”語氣誠懇,又不失武將的豪邁,讓人頓生好感。
“王爺謬讚了,郝某不過是塗有一身蠻力,真虧王爺看得起。”郝大刀有些不自在,暗道這成王年紀輕輕,說話做事卻十分沉穩幹練,想起那日在肉鋪中與他單獨詳談的內容,說不得他真的是個明主。且跟著他混一段時間再說吧。
“等我把這豬肉鋪子盤出去就去軍中找你們,”胖夫人衝騎上馬的三人揮了揮手中的殺豬刀,“老娘這兩把殺豬刀也是能打仗的!”
回程要盡快趕上繞道而行的隊伍,郝大刀便帶著他們走山道穿過大行山去截隊伍頭。
景韶得到了郝大刀這一猛將,心情好得不得了,三個藩王之中,淮南王是最難對付的,那個人謀略心計都不輸他,甚至在某些陰謀手段上更勝他一籌,即便淮南軍比不得朝廷大軍人數眾多,卻還是屢次讓他铩羽而歸。當年若不是有郝大刀相助,淮南封地怕是沒個十年八年打不下來。如今提前得了他,想必打西南東南兩地的時間,會大大縮短。
郝大刀怪異地看了一眼坐在王爺身前與其同城一匹馬的慕含章:“軍師為何不自己騎馬?”
“他馬術不好,平日行軍途中都是坐馬車的。”景韶解釋道。
慕含章用手肘扛了他一下,他馬術很好,但景韶從不許他自己騎馬,總覺得他會摔下去。
郝大刀不甚讚同地看了他們一眼,既然王爺已經娶了正妻,卻與軍師這般曖昧行狀,著實不好。於是眼不見為淨的先行在前麵開道。
“這小老虎還沒起名,叫什麼好呢?”見郝大刀走在前麵,慕含章便放鬆身體靠在身後人的胸膛上,摸了摸被他按在懷裏卻一直躥著想去捉小黑鬃毛的小虎崽。
“叫小黃。”景韶騰出一隻手,彈了一下那毛絨絨的圓腦袋。
“哇唔!”小老虎甩了甩腦袋,不滿地抱住景韶的手使勁啃,奈何牙齒沒長齊,總把手指卡在兩個牙之間,急得小家夥嗚嗚叫。
“這名字聽起來像是給貓起的。”慕含章蹙眉。
“王府的牲口都是小字輩的!”景韶用下巴指了指悶頭走路的小黑。
“小……”慕含章把到了嘴邊的小勺咽了下去,“小黃,也好。”
有了小道抄近路,不足一日,三人就穿過了大行山,在官道旁的小鎮上稍作休息,就直追著軍隊而去。
回到軍營,慕含章有些擔心趙孟他們會排斥郝大刀,誰知趙孟看到他的混元刀,就拉著要比試一番。景韶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所謂人以類聚,這些五大三粗的漢子們其實最易相處,隻消一頓比試或是一壇烈酒,很快就能稱兄道弟了。
兩人很快就在營帳前的空地上比劃起來,引來許多人駐足觀看。
在一旁看熱鬧的右護軍看到軍師懷中的黃色小毛頭,興衝衝地湊了過去:“軍師,這是什麼?”
“哇唔?”正睡得呼呼的小老虎被吵醒,睜開一雙朦朧的大眼睛看他,圓圓的毛耳朵被睡得翻了過去,頗有幾分滑稽。
“喲!虎崽兒!”右護軍驚訝地叫出聲,一把將小老虎抱過去,舉在麵前仔細看。
“嗷~”小老虎認生,掙紮不已,奈何虎小沒力氣,掙不開,便揚起小小的毛爪子,照著右護軍英俊的臉就是一爪子。
“哎呦!”右護軍猝不及防被抓了,嗷嗷呼痛,下意識地手一鬆,小虎崽就朝地上摔去。
說時遲那時快,慕含章正要去接,一道殘影劃過,黃色的毛球已經安然落在了葛若衣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