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人在靜海山莊相安無事地度過了一月有餘。她盡本份地讓他感覺到她的心甘情願,如契約中所說,她沒有去看曉光,但怕曉光掛念,在林劍宇在允許下她寫了封信給他。說自己這月工作繁忙,不得空去看他,等有空了自會與他相見。寄了一些豐厚的錢物過去,盼望他在獄中過得好些。
一天清晨,從晨曦中醒來,他伴著她在莊園內散步,夏日的清晨,林蔭道上比較涼爽,兩邊夾道上的石榴花怒放,踩著晨露兩人相偎而行,倒象一對深情的情侶。可雨鈴心中明白,他們之間有一條無法渝越的鴻溝,就是米娜之死。雖然這段時間林劍宇對她很好,有時甚至讓她有種找到良人的錯覺,讓她覺得這是個足以信賴依托的男人。每當情濃時她都會警告自已,這隻是個契約,不是什麼真情,她隻是以青春在賭明天,這個仇始終在他倆之間。遲早當她青春凋零或他厭倦的時候還是會為了那個女人來對付曉光和自己的。想到這裏她不覺身子僵了一下。
感覺到她的變化,他問:“怎麼了?累了嗎?回去休息一下吧。”
“不用,我想自己走走。”她委婉地說。
“好吧。有事叫我。”他溫柔地用手拂了拂她的秀發,放開牽著她的手。這一個月的相處讓他感覺從未有過的快樂和滿足,仿佛又回到了陰山初相識時,不,確切地說比那時還要快樂。那時他懷著心事,有些事不能說破,與她相處還要遮遮掩掩,現在互相都知道了過往反而做什麼事都理所當然。而且經過幾次床第間的歡愉,兩人在愛的方麵也更加契合。他有時簡直要懷疑她是上天專門為他而準備的女人,無論是精神上還是肉體上她都是他的解語花,隻有她能那麼完整地詮譯和滿足他的一切。這是他從未有過的體驗,她不同於以往他交往過的任何女人。她們從未能給予他這種靈與肉的快慰,連米娜也不能。他對米娜是有感情的,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在他的心中早已從定她是他的妻子。雖然他不喜歡她過於外向任性的性格。但兩家的淵源,讓他一直都覺得她應是他的妻子。從少女時代起她就有那個病,他一直都小心翼翼,事事遷就,以她為中心保護她。她是個西化了的女孩,喜歡音樂、運動和賽車。在校課餘和男生們搞樂隊,去酒吧駐唱他看著她。她喜歡賽車常開著那輛紅色後法拉利和人飆車,他也跟著她。對她是習慣了的責任和保護。但後來她說她愛上了餘曉光,作為一個這麼驕傲的男人他的自尊心受不了,他絕不相信自己會敗給一個乳臭未幹的窮小子。更給他打擊的是她居然為了那個窮小子自殺了,她曾是他的女人。他誓要殺了那個奪走她的人。那時他去靜秋大學暗中查看,驚訝地發現他的敵人之一那個狐狸精居然長得那麼清純。但狐狸精臉上有字嗎?這個世上綠茶婊多的是,於是他精心策劃了一場謀算。本來想在陰山就解決掉雨玲。可到後來發現這個敵人真的很單純且若人憐愛,自己好象已對她動情,他感到矛盾煎熬最後隻能不告而別。但又不能放棄一些東西,愛與恨在他心中糾結。所以才讓她嚐盡了虐心之苦。但他的心騙不了自己,愛一個人是藏不住的。新的感情早己不知何時把舊的代替。現在他想就這樣與她長相廝守,再也不管什麼恩怨情仇。這些事他都藏在心底,他知道終有一天會藏不住,會一股腦兒全向她傾訴。到那時她就會真的心甘情願和他在一起了。但餘曉光怎麼辦?這個人他始終無法釋懷。
雨鈴一個人在花徑上漫步,想到曉光,心頭沉沉的。電話突然響了,她接起來是一個陌生的男子聲音:“你好,請問是蕭雨鈴小姐嗎?我是光明律師樓的張明達。”
“呀,你好。”想起前段為了曉光的事谘詢過這家律師行。不知是什麼情況,她小心翼翼地接聽。
“上次你跟我谘詢為你弟弟餘曉光貪汙案翻案一事,最近有了新的進展,我想同你見個麵具體商討一下。”對方電話裏說。
“呀,有希望嗎?張先生?您覺得可以翻案嗎?”她無比激動地聽到對方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