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清晨,細雨蒙蒙,如牛毛銀針般灑落在大地。陰山距城市3公裏,是一座位於市郊的山林,風景秀麗,遠離塵囂。
蕭雨鈴,騎了4公裏的自行車,終於到達山腳下,把車停好,她準備上山。
“怎麼就下雨了,出門還好好的。”她自言自語。看看天,“不過沒關係”,她說著拾階而上,覺得自己有用不完的活力。
她是個大四的女孩,二十四歲,正青春。
圓圓的臉,不是胖,是鵝蛋臉,一雙大大的眼眸,水樣的靈動,秀挺的鼻梁,鼻尖微微翹起,豐潤的紅唇小巧柔美,微濕的校服把她玲瓏的身形展露無疑。
“毛毛雨,不用怕。”她自言自語,拍拍身上的微濕,攏一下兩邊垂下的發絲,把它捋到後麵去了和馬尾辮貼在一起。
“怎了麼還沒到呢?”走到半山,她拉過背包,拿出一張a4看了一下,上麵寫著:趙曉華,陰山竹園。抬頭看看周圍沒有房子的蹤影。
“這竹園在哪裏呢?曉華家這麼偏呀。”她自言自語,此時雨有點小了,微微零星灑落著幾顆。
走到山腰,前麵出現了一條岔路,石台階直通山頂,岔道通往幽深的樹林。
“這?怎麼走?”她猶豫不決,走上台階又回下來。
走到岔道口望了望,突然看見一顆鬆樹上有一塊木牌。走近去看到刻著“竹園”兩個字,還有朝裏的箭頭。
“喔,原來是這裏。”她象個小孩子般跳躍起來,往岔路上走去。
林間幽深不知處,在蜿蜒的山路上走了一會兒,她終於看到前麵,綠色樹林掩映處有一道高高的白牆。
走近去,看見一塊大的平地,高高的台階上麵是座院落,粉牆墨瓦,樓宇內顯,看上去是一座仿古建築的庭院。
“是這裏嗎?到了嗎?”她的心如小鹿亂撞,怦怦地跳。三兩步跑上去看到漆黑的木門緊閉。頂上厚厚的牌篇懸掛,寫著竹園兩個墨色大字。
“呀,找到了,真不好找呀。”她高興地叫起來。
門關著,四下裏靜靜地無人。
她上去拍拉門上的鐵環拍了幾下叫道:“有人嗎?”
寂靜無聲,她又拍了幾下。
“怎麼沒人呢?”她小嘴嘟噥了聲,轉過頭去現山邊桃花開得正旺,深紅色,如火如荼,迷曼著,她不禁深深吸了口氣,癡迷了一會兒,低頭瞧見石階縫裏一朵小花正鑽出來,迎風抖動,別樣的精神,不由蹲下身去逗弄。
突然吱呀一聲,身後的門開了。
蕭雨鈴轉過身,看到一個人,一個年青的男人,正站在門口。
“你找誰?”聲音很好聽。
她站起來走過去,看到那個年輕人長得斯文,戴著眼鏡,看不出他的年紀,但顯得很年青。
“哦,我找曉華,我是她同學,她10天沒去上學了,教授讓我來找她問問情況。”她道明來意。
“她是我表妹,她病了,你進來吧。”年青人說。
“哦,好,剛好可以看看她,把這幾天的學習資料給她。”蕭雨鈴走進門。走過一條長長的回廊,男子引著她到一片空曠的園地。遠望隱約可見綠蔭深處的樓宇屋舍。
“曉華不在這是裏。”他突然說。
“呀,那她在哪裏?”雨鈴不禁驚訝地抬頭看他,發現他已幫她撐著傘,離她很近。
“她在台北的醫院裏,病得不輕,你等下可把資料留下。”講話的瞬間,她抬頭望見了他挺直的鼻梁,還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衣香。
“唔,世上居然有這麼清爽的男人。”她心裏不禁想著。
“那也好”阻斷自己的思路,她說著了隨著他走過一條石板路,路旁是修理長的竹子,在風中獵獵作響。前麵是一個圓形的月洞門,又走過一條長廊,他們來到一處古建築的屋前。
年青人推開古式的雕花木門,“進來吧。”他說。
這是一間裝飾古典的房間,裏麵圓桌,圓櫈,帳幔,古床,一應俱全,纖塵不染,散發著檀木特有的香味。
“好漂亮。”喜歡古典的雨鈴不禁由衷地讚歎。
“你先坐會兒,我去泡茶。”
“噢,不用了,不用麻煩。我們把資料給你就走。”
“沒事,你待會兒,那邊書架上有書,你可以看一下。”說完他就出去,把門帶上了。
“哦,這個地方真神奇,居然象回到古代一樣。”要不是自已明明和現代人說過話,她都要懷疑自己是否穿越了呢。
她不禁走動著,到處看看,走到書架前,這是一個仿古大書架,上麵擺放了很多線裝古籍,旁邊是一個博古架,擺著一件件古玩和玉器裝飾品,她隨手拿了是最上麵的一本書下來,見上麵寫的是《牡丹亭》。
“呀,居然會是牡丹亭,我最喜歡的書。”雨鈴高興地翻看起來。
翻到中間一段,不禁唱道:“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於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悅事誰家院,朝飛暮卷,雲霞翠軒……”她唱得興起,沒見後麵的房門被推開了。
“唱得這麼好呀。”年青男子端茶進來。
“呀”發現有人進來,雨鈴紅了臉說:“亂唱的。”
“原來你會唱昆曲,還唱得這麼好。”
“是小時候跟阿姨學著亂唱的。”她害羞她說。
年青男子把茶盤放在桌上,為她和自己各沏了一盞說:“來坐下來喝茶,這是上好的碧螺春,嚐一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