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影斜照,在樹葉的縫隙間投下斑駁的陰影,覆蓋著林間這一條久無人行走的羊腸小道。這片一眼都望不到邊的森林更加是人跡罕至,除了動物和偶爾光臨的清風,幾乎無人涉足。突然,一陣蹄聲由遠及近,打破了這一片靜謐。崎嶇的山路上,一輛……驢車,風馳電掣的飛馳,兩個輪子幾乎都不沾地。
駕車的是一個年輕俊俏的黑衣男子,隻是似乎在擔心什麼,濃眉擰成一團,不時回頭向車廂望去。他盡力駕馭前麵那頭野驢,無奈徒勞一場,那驢子仿佛發了瘋驢病,沒命的向前跑。這驢車沒什麼特別,甚至是粗劣,居然已隨著奔馳的頻率劇烈震動,仿佛下一刻就要散掉。
一個沒注意,車輪磕在一輛大石頭上,“轟”一聲,終於支離破碎。一個輪子平平飛出去,使得車身倒向一邊,一團黑影從毫無遮擋的車廂內滑出,骨碌了幾圈,在一棵大樹前被擋住。
原來那是個人,一個昏迷的女人,而且是個倒黴的女人。不知為什麼不省人事已經是倒黴,又這麼巧馬車散掉,又巧上加巧的是她從車裏滾出來,巧得不能再巧的是她是用頭和那個大樹交流感情……隻聽“咚”的一聲悶響,她頭上頓時多了道血口,看來就算醒過來,最少也得來個腦震蕩。不禁要讓人歎一句,她實在是運道不佳。
那個男子也被拋向半空,不過一看就知道他武功高強。到了半空,身形猛地一扭轉,下落之時俯衝向那頭持續發瘋的野驢,一掌拍暈了它,同時順利落地。還沒站穩,他便三步並作兩步衝向那個女子。小心扶起她的頭,愁眉注視著那滿臉血跡,仍舊緊閉雙目的女子說:“屬下該死,主子千萬要撐住啊!”
說罷,他撩起衣擺,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條,簡單的為女子處理傷口過後,橫抱著她,足不沾地的繼續沿著山路飛奔……
好黑,什麼都看不見。我到底在哪裏?我為什麼會在這裏?我……又是誰?我的腦子似乎就像這裏一樣,黑暗一片。
在這一片黑暗中摸索的我突然摸到一個圓圓的東西——對了,是門把手!吞吞口水,我屏住呼吸,輕輕轉動,揣著砰砰狂跳的心髒,推開這扇未知的門。門的另一邊是一片白色,幾個看起來很眼熟的男女。他們正圍著一張床,氣憤凝重。有什麼東西好像正從我腦海中湧出,卻隻是片斷迅疾閃過,無法抓住。正自疑惑著,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從黑暗身處聚集,仿佛一隻巨手將她往外拉。好像走上前去看個究竟的我,終於身不由己被拖回暗處。
好怕,我不想呆在這麼黑的地方!
驚恐的大呼一聲,我猛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奇怪的床上。床板好硬,頭頂上的紗帳也又舊又發黃,身上蓋著的被子也好殘……咦,也不知道有沒有跳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