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漾特意又向徐斐然介紹了一遍權致,用意已經很明顯了,就是想要提醒他自己是有夫之婦,如果他真的有什麼心思的話,就應該自己把那些心思給收起來。
“你好。”權致對著徐斐然點頭致意,兩個人算是認識了。
二舅有些驚訝地看著林漾和徐斐然,“你們兩個之前就認識了?”
“嗯,見過一次。”林漾先開口回答了二舅的問話,她幹脆地表示他們並不熟,隻是有一麵之緣而已。
二舅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二舅,你看著我泓葶姐了嗎?”林漾和二舅提起泓葶,她還是希望他們父女兩個能多說兩句話,不要總像是陌生人似的,讓姥姥跟著他們操心。
“沒有,她來了嗎?”二舅聽林漾提到了泓葶,臉上的表情不大自然,有點不耐煩地問了一句。
林漾看二舅這個樣子,隻說了一句“她來了”,就沒有再多說讓他和泓葶過去說說話的事情。
“徐總也很久沒有見過女兒了吧,不過去和她說說話嗎?”徐斐然的眼睛看著林漾,嘴裏的話是對著二舅說的。
二舅的眼中閃過一絲掙紮。“我去找找她,你們繼續說話吧,小漾,幫我招呼著徐斐然啊。”
林漾望著二舅向泓葶走去的背影,又轉回頭來看了看徐斐然,對二舅這麼聽他的話感到奇怪。
“我最近幾天有事情沒有去跑步,你還有去嗎?”徐斐然很熱絡地跟林漾說話,好像他和林漾是好朋友似的。
“她不去了,我們不在那個運動場跑步了。”權致代替林漾回答道,一隻手搭在了林漾的肩上,一臉戒備,這個徐斐然給他的感覺一點都不好,還是少和他接觸為好。
徐斐然看了一眼權致放在林漾肩膀上的手,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另一邊,二舅找到了正在和馮意然聊天的泓葶,馮意然看二舅過來了,禮貌地問了聲好,很有眼色地離開了。
泓葶和二舅麵對麵站著,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二舅,又垂下了眼,開口就沒有好脾氣地說道:“這回怎麼沒有帶著你的小女朋友來給奶奶過生日?反而是帶了個小白臉來,難道是我們徐總玩膩了,想要換換口味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可是你爸!今天要不是你奶奶過生日,我就……”二舅垂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又鬆開,神情很是掙紮。
“嗬,現在知道你是我爸了,今天要不是奶奶生日,你就怎麼樣啊?要打死我嗎?還是像對我媽那樣,不再理睬,當做是沒有那個人?你可真是個好父親啊,就是不知道我那兩個弟弟妹妹是不是也是這樣想的。”泓葶冷冷地說道,說完就拿著自己的包去了衛生間。
二舅氣得半天沒有說出話來,手再次握成了拳,好一會才鬆開。
躲到了衛生間裏的泓葶,把自己關進了小隔間裏,無助地蹲了下去,自己抱緊自己,她每次看見自己的父親,就會想起自己的媽媽當年跪在大街上求他不要離開這個家,不要和自己離婚的情形。她那個時候不懂媽媽為什麼要跪著求爸爸不要離開,現在她依舊是不懂。她對媽媽的了解其實也很少,因為那個時候她還太小,隻記得媽媽會在哄她睡覺的時候給她哼好聽的歌,會給她紮小辮子,會給她穿花裙子。至於大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根本就不知道,她唯一清楚知道和記得的就是媽媽在和爸爸離婚之後,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車禍,再也沒有醒過來。
後來父親和媽媽的事情在家裏麵就成了一個禁忌,沒有人再提過,再後來父親再婚又離婚,又再婚,然後再離婚。她有了好幾個新媽媽,也有了兩個弟弟妹妹。
而她就像是被父親遺忘了的那個,跟在奶奶身邊長大,父親除了給她生活費之外,什麼事情都沒有為她做過。
“長青今天帶回來的那個人,該不會是那個吧?”大舅媽的聲音在外麵響起,泓葶聽到她提到了父親,忍不住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