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引風一開始並沒有在意張鬆的遊說,但聽著聽著心中一動,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這麼一件小小的醫療事件,到了張鬆嘴裏,最後居然能上升到重大政治事件,這個張鬆還真是個外交人才。
盡管他的說辭中充滿了推理和不確定性,但不可否認,確實還是有一定的道理在裏麵。
既然牽涉到國家利益,虎引風再懶散,也不能不聞不問,不管怎麼說,現在他還是體製內的人,再說了,眼看著一個盟友有變質的可能,叫誰都不會處之泰然。
“張先生現在是緬甸人,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輕輕呷了一口香茶,虎引風不動聲色地問道。
張鬆老臉一紅,無奈道:“不瞞毛先生,我就是帕敢將軍勒洪的專職私人醫生,勒洪將軍對我有知遇之恩,我這次出來其中一個目的就是尋找能治療勒爾康小將軍的良方或者良藥,沒想到機緣巧合,還真讓我碰到先生您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雖然現在是緬甸人,骨子裏畢竟流著中國人的血,我不忍心看著勒洪將軍苦心經營的地盤被別人奪去,更不忍心看著緬甸的政局全盤右轉,這對我們的祖國是不利的。這次邀請先生出診,既有私心的因素,但也是為了大局。”
見張鬆開誠布公,絲毫沒有隱瞞自己的私心,虎引風倒是很讚賞他這種坦蕩磊落的君子作風,不由得點了點頭:“如果真如張先生所說,我倒也不是不能出手,不過這件事要從長計議,我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好,需要晚一段時間才有可能去緬甸。”
見虎引風終於點頭鬆口,張鬆大喜過望,從懷中掏出一張巴掌大的翠綠色玉牌,雙手呈上:“毛先生,多謝了,這是帕敢將軍勒洪的貴賓邀請牌,隻要先生持這張玉牌入緬,就會得到勒洪和密支那裏將軍最高規格的接待,也是萬能的通行證。
等先生忙完了這陣子,還望能百忙之中抽空去趟緬甸,幫助勒洪將軍解除後顧之憂,我在這裏代表將軍多謝了。”
虎引風接過玉牌,眼睛一亮,乖乖,好大的手筆,這是一張用上等高冰種翡翠製作的名片,正麵雕刻著勒洪將軍家族的族徽,一隻展翅翱翔的雄鷹,線條流暢,栩栩如生,背麵則寫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文字,估計是緬甸文,虎引風看不懂。
看來,這就是勒洪將軍的邀請證了。別的不說,僅這塊高冰種玉牌的價值,就高達上百萬人民幣,這恐怕是全世界最昂貴的名片了。
虎引風點點頭,說:“好吧,這件事我應下了,等我忙完這一陣子,定會抽時間去緬甸一趟。不過,我也不能保證一定治愈小將軍的頑疾,隻能說盡力而為吧。”
張鬆大喜:“好的,我這就向將軍彙報喜訊。隻要先生願意出手,就是勒洪將軍的大貴人。隻是先生方便的話,請盡量在半年之內趕赴緬甸,因為半年之後緬甸翡翠公盤就要開張,其中牽涉到各方麵的利益,勒洪將軍若能在公盤開始之前處理掉這塊心病,就能集中全部精神參與這次大公盤的籌措,請先生體諒。這是我和勒洪將軍的聯係方式,先生動身之時,隻要打通這個號碼,就能得到無微不至的照顧。”
張鬆遞過來一張紙條,上麵記了兩個聯係號碼。虎引風接過紙條,表示理解。
張鬆又留下來說了幾句閑話,這才告辭離去。
張鬆走後,虎引風坐在房間內若有所思。
忽然,一個聲音在腦海中響起,是七白狸的聲音:“老大,你真打算去緬甸?”
虎引風心道:“張鬆送上門一個機遇,不應該推辭。我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說不定這次緬甸之行就能辦成。一旦辦成,對我們以後的事業會有很大的促進。”
頓了頓,虎引風又說:“不過,張鬆隻是一麵之詞,具體情況如何,我還要調查,才能做到心中有數。好在這件事還有一些時間,倒也不必急於一時。”
七白狸說:“你今天風頭出得太大,恐怕已經引起各方麵的注意,老大,咱們是不是該腳底抹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