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默默呆在破碎的土屋旁邊。
最先恢複過來的,反而是最先發狂的‘帥哥’。
他沉聲問道:“你不是說……我們有一分鍾的時間嗎?為什麼我感覺一秒都不到,怪物就衝出來了?”
‘老太婆’精神仿佛又好了一些,她低著頭,歎息道:“因為珠仙草是不完整的,上麵還有一個牙印,應該是咬過的,我看到了,隻是我沒有預料到效果會降低這麼多,畢竟……從未有人試過拿不完整的珠仙草去對付它。”
上官無極站起身,伸手在下巴上用力的扭了一下,一張歪曲的臉就恢複了正常。
他沉聲道:“現在下結論還太早,小昃先生是不會那麼輕易死掉的,這是無數次考驗的結論,即便當初與神靈為敵,消失三年後他還不是依然回到我們身邊了嗎?”
‘老太婆’道:“那深淵之下……到底有什麼誰都不知道,至於原因……但凡下去的人,就再也沒有上來過,有人說那裏直通冥界,是死者的國度……”
……
王昃在幹什麼?
他在感受,感受這種讓他有些窒息的粘稠。
初時他想要抗爭,盡可能的用各種手段把不知名粘稠從身邊推開。
但隨後,他選擇了接受。
甚至直接把它們呼吸了進去。
而那種奇異的黑色能量,再次出現了,更為強烈,更為豐厚。
此時的王昃更像是一個‘機器’,提煉機,所有雜質和能量,都隨著他的一呼一吸之間,化為己用或者分離到外麵灰飛煙滅。
隨後,他就感到周圍的‘粘稠’有些不夠用了,完全比不上他吸收的大小。
所有淨化的能量,都讓他用來衝擊小世界的混沌屏障。
但卻……仿佛往大理石上吐口水一般,仿佛千年萬年都不會真的給它穿出一個洞。
王昃有些著急了。
而他所能做到,就是繼續下潛,到達密度更高的地方。
簡單而又無限重複的工作,讓王昃‘催眠’了自己,他漸漸分不清時間的流逝。
就這樣,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
直到整整三個月過去之後,他背後一顫,就觸碰到一種堅固。
他……降到底部了。
而小世界的混沌屏障,也終於發生了一點變化,就好似一顆黃豆粒被指甲輕輕劃出一道痕跡。
撞擊讓他從近乎‘入定’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晃了晃腦袋,發現這裏還真是黑。
而且並非那種‘隔絕了光線’的黑,而是仿佛……任何‘光’的東西,都消失了一樣。
他下意識伸出右手食指,使用出自己現在唯一可以任意操縱的力量,黑色火焰。
但隨即他就鬱悶了,因為這個火……實在是沒有啥照明功能。
王昃極限懷念靈氣,起碼還能讓眼睛當夜視儀用。
“唉……”
歎了口氣,腳下一深一淺的往前走去。
每一步都很小心,他不知道這裏到底是真正的底部,還是中途突出的岩石。
更重要的,他很不希望自己突然踩到什麼怪物的尾巴,然後引來一陣血雨腥風,當然,血腥肯定都是他的。
感受著周圍的環境,王昃伸出手指,用舌頭舔了一下,舉在空中。
幾乎是瞬間,上麵的水珠就被‘凍’成了氣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