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在哪裏都是不變的真理。
所以師徒之間必須建立一定的牽絆。
簡單來說,就是像對待父親一樣的愛戴,對待長輩的尊重,對待上級一樣的遵守。
‘天地君親師’,對待師傅必須比對待老婆要好,這是從上古便流傳下來的規矩。
雖然遵守者並不是那麼多,但禮節卻很隆重。
慈航靜齋的拜師禮分三步,第一步‘敬天’,擺香案,殺牲畜,三炷香燒盡,跪拜成禮。
第二步‘拜師’,跪拜之禮不可少,還好不用敬茶之類的,要不然還不讓王昃羞愧死。
第三步便是‘告之’,說白了就是舉辦宴會,把拜師的事盡可能的通知到所有人,讓他們做個見證。
天看,尊長,人言,便是拜師的三道枷鎖。
說白了,就是最大限度的在‘法製不健全’的基礎上,利用信仰、族法和輿論控製人的行為準則。
王昃很少跪人,這倒不是他感覺自己膝下有鑽石,跪了會咯骨折。
其實隻要師徒名分定下來,雲仙子就需要傾囊相授,把自己幾十年甚至更多年月積攢下來的經驗、技能盡數相傳,還要照顧王昃生活起居,比養活一個孩子都累。
這一跪倒是很值。
禮成後,王昃在慈航靜齋幾乎所有女弟子的紛紛議論中,差不多用逃的,跑回了自己的小木屋。
女人一兩個很悠閑,三四個很養眼,漫山遍野都是女人,就很可怕了,仿佛世界上所有的鴨子都集中在他的身邊,叫囂著要把他的耳膜震碎,當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但……如果都不穿衣服,那就另當別論。
王昃如是的想著,就看到妺喜低著頭,一臉委屈的在牆角處哭泣。
他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從那並不花的小臉,並不紅腫的雙眼,就能看出她是見到自己出現才拚命的擠出兩滴眼淚的。
走了過去,蹲在她身邊,苦笑道:“這又是怎麼了?”
妺喜委屈道:“都……都是喜兒不好,惹姐姐生氣……嗚嗚嗚……”
王昃又是一陣苦笑不得,當真是不應該讓她們去看那些棒子國的連續劇,這一個個的演技提升的太快。
果然一轉身,就看到女神大人寒著臉,抱著膀子,一副‘你待如何’的神情盯著自己,王昃心中叫苦不已。
正當王昃後院起火的時候,慈航靜齋看似鬧劇一般的收徒背後,卻隱藏著一份安靜。
五個女人,三個老女人兩個年輕女人,在一個小房間中圍坐著,居中一個小茶壺,冒著絲絲蒸汽。
雲仙子作為知情者,破格的參加了這種‘高層對話’。
掌門作為‘掌權者’,也可以向另外兩個老女人發表自己的見解,隻是語氣十分的恭敬。
飛霜作為茶壺的‘擁有者’,表現的比較淡然,當然,她依靠的還有自己先天級別的修為。
那兩位老人,一位是寧家的老祖,一位是慈航靜齋的老祖。
之所以分開來說,便是因為那位寧家的老祖,非但不是慈航靜齋的人,甚至可以說……與慈航靜齋的‘先人’還有些仇怨。
掌門長舒了一口氣,視線掃過所有人的臉龐,最終停留在茶壺之上。
她輕聲問道:“那王昃,殺,還是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