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啦~’
就像垃圾車一口氣卸掉所有的黑塑料袋,也像快遞員倒出郵寄包裹。
殘肢、人頭、武器、軀體,任何剛才還在土地上方的東西,都盡可能的貼緊在地麵上。
這時鮮血才緩慢的淌出,從每一個傷口中宣泄,快速的合攏在一起,彙聚成一片水窪。
濃重的血腥味瞬間充斥在這個房間中。
盡管開著窗,卻怎麼都散不完。
一個手掌從空中劃落,掉在那女秘書的大腿上,她想尖叫,迫切的想把自己的喉嚨喊啞,但她忍住了,睜大了眼睛,雙手死死按住自己的嘴,讓自己連呼吸都不發出聲音。
無奈那陣陣抽噎聲,也豆大的眼淚落在胸脯上的聲音,怎麼都攔不住。
她在流淚,魏明卻在流汗,他都不知道人可以一下子出這麼多的汗。
在腎上腺素的刺激下,他異常的清醒,視覺靈敏,讓他看到什麼叫做‘肝腦塗地’,嗅覺靈敏,讓他知道什麼叫做‘五味具雜’。
他一動都不敢動,連一根小手指都不想顫動,唯有心髒不停跳,仿佛要從嗓子跳出來。
血腥味是一種刺激,它能刺激人的大腦,也能刺激心靈。
飛刀突然嘔吐了起來,直到快把胃都吐了出來,才坎坎停住。
她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角的酸水,正看到自己拿著的彎刀,不光是它,連衣袖和手臂上都沒有濺上一點鮮血。
她猛然驚醒,驚慌的掃視著整個屋子。
【這些都是我做的?!】下一秒,她趕忙跑回屋子,看著依然一臉呆滯並試圖喝茶的上官翎羽,甩手兩個巴掌就抽了上去,很疼,但依舊沒有反應。
她不管了,也管不了那麼多,一把將上官翎羽抱起來抗在肩膀上,快步衝出了這個濃重血腥味的屋子。
直到她身形徹底消失在門口,那秘書才猛地喊了出來,才喊一聲,才歪頭昏了過去。
剛才的情景,即便是昏迷她都不敢。
魏明徹底傻了,不過常年的戾氣讓他快速恢複了過來。
死人他不是沒見過,上次那個不聽話的小娘子從賓館的十六樓跳下去,摔成爛西瓜,他就在樓上直盯著,甚至有些興奮。
不過那僅僅是死了一個人,而且距離很遠,完全沒有如今來的‘銷魂’,這明顯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限度。
他掏出手機,雙手顫抖的厲害,花了快一分鍾才撥了幾個號碼,甚至還按錯幾個。
這個號碼是不能記錄在電話簿中的,隻能記在腦子裏。
是他父親的秘密號碼。
十分鍾後,魏忠成帶著數十名滿裝備的士兵趕到禁閉區,發現王昃已經走了,聯係上黑寡婦後才知道有秦家的小娘子搗亂。
他早就看秦小飛不順眼了,尤其那隻破狼。
魏忠成嘴角顯出殘忍的笑容,正好接著這個機會,可以一起做掉。
有‘軍區暴亂’這個極佳的理由,他沒有道理不利用一下。
他本身就是一名合格的軍人,更是一名合格的天朝政治家,把一切突發事件變成有利的事態,是他的必修課。
他馬上下達了幾個命令。
目標‘監牢’,目的‘格殺勿論’。
……
王昃眨了眨眼睛,扭頭看了一眼秦小飛,問道:“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
秦小飛皺眉道:“瞎胡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