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 青春已逝我還在(2 / 2)

從回憶裏醒來“郭姐,我先回去了哈,這兩人我來上班。”

“等等,...這次回來還會走嗎?”

一凡又揚起笑臉,隻是略帶苦澀“看命吧,也許會....或等我老到幹不動了才會。”

郭姐也陷入沉思.....

在zp縣南部的一個生活區裏,一凡目光呆滯。他早該回來,卻不敢回來。以至於回到家鄉的第一站不是這裏,而是別處。這裏沒有野獸,隻是心裏的那份愧疚,不知怎樣麵對。這裏的樓房早已破舊不堪,卻住在他生命裏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他拖著沉重的步子艱難地走上樓梯,明明家就在二樓,感覺他卻像爬了二十樓的樣子。

他猶豫著,不知怎麼敲響那扇門。突然門卻開了,開門的正是他曾經嬌小玲瓏的妻子李夢,此時卻是滿目滄桑。等待他的卻沒有在胸口的捶打跟對他責罵。李夢目光呆滯,眼裏泛著委屈的淚花,卻始終不肯落下。突然李夢舉起手給了他一個狠狠的耳光緊隨著抱住了他,哇得一聲哭了起來,一凡此刻更深地知道了他有多對不起這個家。

母親的目光一直望著門口,年邁的她雙腿早已不得動彈,嘴裏不住地念叨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早應在膝下盡孝的他那時卻隻能身在他鄉,李夢卻從沒放棄了這個家。

“還會走嗎?”李夢有些猶豫地問道。

“不會了,都結束了!”

李夢不言,想著這些年是怎樣過來的。本該享受的青春卻一點不剩的為了他照顧了這個家。想著他曾藕斷絲連的那些女人,還口口聲聲說的一輩子隻會對自己好的誓言。突然又歇斯底裏得哭了起來。明明自己恨他,卻又是多麼愛他。

一凡不知所措,他明白李夢為什麼哭,但他這次沒能再說什麼,他知道他騙了她太多。他能做的,也隻是再抱抱她,告訴她“哭過了就好了,這次我們好好過下半輩子”。

好一會兒李夢才不哭了,其實她是一個特別容易滿足的女人,他能在就夠了。一凡知道了自己女兒思思都是大姑娘了,現在都上初中了。思思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就沒怎麼見過自己的父親,媽媽一直跟她講爸爸死了,思思小的時候也曾這樣以為,隻是後來大了才漸漸明白媽媽一直在等爸爸回來,而爸爸又是個什麼樣的爸爸,值得媽媽為其傾其一生。

李夢去為媽媽擦拭身體去了,思思隻有在周末才會回來。

一凡走上陽台,點了支煙,煙霧裏彌漫著過往。不知不覺自己也早為人父多年,卻不知怎樣去做一個父親。思緒漸漸飄遠,那年今日自己在做些什麼?想著自己曾經,從青春懵懂,到跌跌撞撞中堅強,曾經自己藐視著一切,殊不知自己可惡到極點,渾渾噩噩中度日,現在還能不能找到最初的自己,最終走回平凡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