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林潔明明看到了我,卻目光冰冷。當她打定主意在我麵前冷漠經過的時候,我不知不覺地站起來。
“董老師,您出院了?”我關切問道。
董林潔扭過臉,用輕蔑的眼光瞄了我一下,目中無人地走過去。這一忽然的變故,叫我目瞪口呆了。上次還好好的,我是哪裏又得罪了這姑奶奶?是不是那天我離開之後,他們又說了什麼叫董林潔改變了心思?
看著這個斯文男士,有點外籍華人的作風。而我對這種明明會漢語,偏偏在中國飆英文的華人無好感。轉眼間他們已經上樓而去。
肖小虎在旁邊看了也有點意外,他緊張地問道:“胡哥,怎麼回事啊?董老師她怎麼一臉冰霜的,那摟著她的人是誰?”
我沒有吭氣,因為我也一臉冰霜。再坐下,這頓飯吃不下去了,我一點食欲都沒有。董林潔和那個男人上樓的時候,一直小鳥依人被摟著。在肖小虎的角度看上去一覽無餘。
“小虎,我不喝了我得回去。”我二話不說站起身離開。肖小虎追過來,把我拉了回去。
“哎,胡哥,你別這樣沉不住氣啊。坐下來和我說說,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也許是她的腦袋被人一棒子打壞了。”我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
肖小虎左右看了看,皺起眉頭來。我看透了他的心思,這是害怕董林潔不要我了,我再回頭和他爭搶胡清爽。我其實沒有那麼賤。
我對肖小虎說:“你放心,我說過的話還算數。我就是找不到老婆,也不會打胡清爽的主意。你最好是叫她趕緊打發我離開。”說完我自顧自又倒了一杯酒,一口又喝了半杯、
“哎呀,胡哥,你這是說哪裏的話。我沒有這個意思。清爽她喜歡誰,不是你我能左右的,是不是?你是不是哪裏得罪她了?替你挨了一棒子呢。”
“你如何知道她替我挨了一棒子?”我眼神犀利地盯緊了肖小虎。肖小虎目光躲閃了一下,隨即笑道:“我聽菲菲說的啊。說董老師被人打了,為了保護你,自己挨了一下。”
借著酒勁,我很想跑到樓上去質問董林潔。我都站起來準備了,卻又被肖小虎過來按坐下。
“胡哥,你可不要亂來。要三思後行。”
肖小虎雖然對我忽遭情變幸災樂禍,但也不希望我鬧出意外。畢竟這個場合,大家的麵子很重要。昨天晚上,我理所當然地喝醉了,被肖小虎送回出租屋。
次日早晨一覺醒來,地上早吐了個一塌糊塗,臭氣熏天。我不得不爬起來先開窗,搞衛生。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叫自己頹廢下去。昨晚的變故,肖小虎是絕對不會告訴胡清爽的。我自然也不會說。沒了董林潔,我也不會入贅到胡家去。
既然董林潔有了新朋友,我想她也會向我做出說明的。以便清楚了結兩人的那份姐弟戀情。這個男人的年齡,應該是和郝明遠差不多的。
幹完了必須幹的活,我想起洗個澡,偏偏二房東的女朋友在裏麵洗衣服。我不好催促,就在自己的小臥室團團轉。最終我的決定是立刻給董林潔打電話。不管是什麼情況,越早問清楚越好。
電話響了三四聲被掛掉,我就又打,直到董林潔不耐煩地接起來。
“喂,你究竟要幹什麼!”
“董老師,我究竟哪裏得罪你了?你給我說個明白,讓我當個明白鬼。”我有些嗚咽地說道。
“胡從容,你在我麵前還要裝聖潔嗎?你做下的那些事兒,和郝明遠沒有任何區別。以後我們不要再聯係了,我不想看見你。”
董林潔說罷就按掉了電話。我呆呆地站在原處,如墮五裏霧裏。我再也忍耐不住,在廚房水池匆匆洗漱後,我出門來坐地鐵,直奔董林潔理工大學的家。
敲了好久門都沒有反應,連對門住著的老教師都驚擾了。我隻好垂頭喪氣下樓來。再給董林潔打電話,被告知不在服務區。徹底完了。也不知道出了什麼變故。
我在樓前徘徊了一陣,沒有辦法隻好離開。走到理工大學門口,一輛帕薩特車差點撞著我。
車停下,洪春從裏麵下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子。
“你幹什麼啊!綁票啊?”我受到驚嚇,不客氣喊道。
“走,跟我去那邊去,我有話和你說。”不由分說,就拉我走到旁邊小樹林裏。洪區長這是徹底驚慌失措了。
“你要說什麼快說吧,放開手。”在樹林裏站定,我不客氣地說道。
“林潔是不是不要你了?”洪春直接問道。
“我和她的事兒,你別管了吧?和你無關。”我厭惡地答道。
“她和盧群生要到美國去了。這兩天正在辦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