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胡國富不會這麼絕情,他有許多賄賂他人的內幕,我不可避免地知曉。他能這麼整我嗎?卡丟了,裏麵的錢肯定沒被動過。這件事查查,還是能說清楚的。
叫我跳進冰窟窿的是,警察告訴我,富力金董事長胡國富已中風昏迷。震驚之餘,這關鍵證人居然沒法做證了。胡國富不能履職,公司的老板就成了閨女胡清爽。
是胡清爽把我送進來的。
六十幾萬的案值,夠我蹲十年大獄的了。我的臉色一下變得蒼白。完了。
“胡從容,按你的說法,原來胡總一些私下花銷都經過你。現在他在昏迷中,沒法給你作證。所以你唯一的稻草就是取得富力金新董事長的諒解。他們諒解你,撤訴,案子就可以撤銷。這畢竟不是公訴案件。”警察清楚地跟我說。
胡清爽來了,看我手銬加身,掩不住滿臉的得意。她和我見麵的時候,陪同的警察坐了一下就出去了。不想偷聽。
“胡從容,咱們又見麵了。裏麵的飯好吃嗎?看你瘦的。”貓哭耗子。
我看著衣著靚麗的胡清爽,滿臉呆然。
“時間寶貴,我不和你胡扯。你的美女姐姐來看你,被擋駕了。你們這關係她沒資格來。往白了說吧,你的生死我說了不算,但我能一句話叫你去坐牢,一句話也能叫你出去。”
“胡總他怎麼中風的?”我木然問道。
“我爸的事和你說不著。你就說吧,答應不答應我的條件。答應的話,我就考慮給你一條生路。不答應,那就按法律程序辦。”
“你要什麼條件?”
“回公司來上班,繼續給我當董秘。而且無條件服從我。”胡清爽盯著我,有些氣勢洶洶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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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小人得誌,我恨得牙根癢癢。把柄被拿住,即便是胡國富醒來能如何?如果他父女咬定是我貪汙,我要用多大的勁兒自證清白?
“還有件事,我告訴你吧。前天早晨,你媽在賣菜路上撞了人。那人情況比我爸強不了多少。”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一聽家裏出這麼大事,我無法淡定。
我一聲大喊,驚動了門外的警察。他推開門嗬斥道:“胡從容,你給我老實點!這什麼地方,讓你喧嘩!?”
胡清爽氣定神閑,衝警察微笑擺手。警察笑笑又出去了。
“你媽沒事。她賣菜多年一向謹慎。這次出事全因你而起。他們聽到你進來了,急著把最後一車菜處理掉,好來看你。結果把一早起的老頭撞了。”
我再也忍不住眼淚,扒在桌子上失聲痛哭。
“離開她吧,回公司來。她能給你的我也能。我還和她不同,她那塊地,不知被耕耘過多少次,早都熟透了。我可是......黃花閨女。”
這他媽哪兒跟哪兒啊?你黃花不黃花關我屁事!說不定,早是肖小虎嘴裏嚼過的渣子了。這樣一個年代還標幫這個?真是郝大菊的閨女啊。
“我就給你十分鍾考慮時間。你不願意,非一棵樹吊死,也由著你。到那時你隻會雞飛蛋打,生不如死。”胡清爽刺激道,“你在監獄裏可以啥都不管,你爹娘在家可就慘了。一個植物人,一年的治療護理費用就能拖死他們。你好好想想吧。我過十分鍾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