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那還不如活埋。”數人大笑。
“送他回去吧。看你行動了,兄弟。別叫我失望。”
我被膠帶堵嘴裝麻袋拉走。自始至終也不知道那是啥地方,那些人是誰。
我是被撿垃圾的人從垃圾山邊發現的。以為是個死人,他們報了警。
醫院裏,麵對前來探望的宋良堃,我把經曆和盤托出。
“他們不想要你的命,否則你也回不來。董老師已經氣瘋了,卻不知道找誰算賬。對頭多,不知道誰的首尾。另外你這事啊,隻受一點外傷。估計破案也不那麼容易。案子落東區公安分局手裏了。”
一切都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我的耳朵受了傷,還比較厲害。工作是不能幹了,我隻想傷勢稍好就回家去。
杜菲菲到醫院來,向我出示了一份辭職報告,讓我簽字。
“老胡,我們不想落井下石。可是這幾天,消防的人老來檢查。有人說,員工裏有害群之馬,該開就開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一句話沒說,拿起筆簽上名字。
奇怪的是那個麻袋裏我的包沒丟。電腦,筆記本手機之類都在。牛刀小試,隻為了趕我遠離女神。
“你鬥不過他們的,好一點就回家吧。工資什麼的打卡給你。”臨走,杜菲菲表情有些黯然。我目看天窗,依舊無話。
董林潔打飯回來,看看離去的杜菲菲也是一語不發。我在醫院這幾天都是她在陪護。有點衣不解帶的樣子。對她除了非說不可的,我也是沉默為主。
“你不要想那麼多。洪春那裏我已經去過了,我叫他督促公安局破案。我說,如果愛隻是一種占有。那秉持這種觀念的人,將隻會收獲鄙視。”
“出了院,你就到理工大學去住。我伺候你。你的事也是因我而起。”
“我回家。”
“我不讓你回去。你走了扔下我一個女人自生自滅麼?你的愛表現在哪裏,怕他們把你弄成太監?”董林潔氣道,“這些下作的人,將永沒有好結果。洪春賭咒發誓,不是他幹的。”
“杜菲菲來要我辭職,說消防老是查他們。”
“真的?”董林潔鳳目圓睜,“這群畜生。真下作。他們越這樣,我們就越在一起。我想好了,我和你去領結婚證,斷了畜生的念想。”
“我連累你了。”
“不連累。我是個尤物啊,是男人爭奪的對象啊。想毀我嗎?我要叫他們都哭起來。”董林潔咬牙獰笑道。
我沒有受內傷,都是皮外傷。住了三天之後我就出院了。拗不過董林潔,我去了她的家裏。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時時頭暈,胃有點出血,需要將養。
既然她豁出去了,我也豁出去吧。即便是住在一起,也不違法。
白天董林潔把我鎖在家裏去上班,晚上幫我換藥,做飯給我吃。有時候,還領著我在樓下散步。有人問道,董林潔就說我是她弟弟。她根本不在乎別人曖昧的眼神。反正她離婚的事兒,很多人都知道了。
我變得日益沉默。我們在家裏分房睡。我睡在客房裏。一來我身上有傷,二來沒那個本子,我不想和她邁出最後一步。對女人的生理欲望已經淡了,因為要麵對強大的心理壓力。兩人都有壓力,男女之事,根本沒心思。
“從容,你以後跟我出去,見人和我說話別跟木頭一樣。也對人家笑一笑。成嗎?”遛彎回到家,董林潔會不悅地訓我。
“我臉上有傷,怕笑起來嚇到人家。”
“淨是理由。飯前便後要洗手,這小學老師沒教育你嗎?你要我操心到什麼地步?還有昨天晚上,你用我的毛巾擦嘴角了是不是?以後不許你這樣!內褲要每天都換,髒內褲不要放在褥子底下,拜托你做到好不好?”
我看董林潔厭煩的眉目,想想自己到這裏一星期了,不知被數落過幾次。這是對我發生厭煩了嗎?兜裏一個子兒沒有,還欠這女人幾萬塊,如今當兒子樣伺候著,讓誰都會厭煩的。又不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