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菲菲和胡清爽應該是這裏的常客,她們輕車熟路,讓服務員領到盡頭的一個包間裏。
進門之後是個大沙發,茶幾,點歌器和大屏幕。隻不過裝修豪華。胡清爽和杜菲菲扔了包,大喇喇往大沙發上一坐。我則謹慎地坐在一個軟凳上。
服務員送來了水果啤酒飲料零食。然後大家就開始唱歌。她們唱得那些都是港台流行歌,我大多不喜歡聽。我喜歡的是民歌,以前郭蓉給我唱過不少的陝西信天遊,我喜歡聽。
“你也唱啊,我給你點一個?”杜菲菲見我一直喝啤酒,就問道。
我十分勉強地笑道:“我不會唱,也沒唱過。你們唱我聽就是。”
“不行,你必須要唱一個!”胡清爽嚷道。
我想了想,那就獻醜吧。我就選了一首老歌《夢駝鈴》。多年不唱歌了,雖不是五音不全卻總忘詞兒。氣得胡清爽在旁邊笑罵。
半個小時之後,杜菲菲起身告辭。我說:“不如我們一起走吧?天不早了。”
“你不急,清爽不還在這裏嘛。你們再玩一會兒走。”杜菲菲不由分說,抓起自己的包開門出去了。
我不想和胡清爽有獨處的時間。剛才我看到,餘悅看胡清爽跑車的眼神是輕蔑的。餘悅的家世她不說我便不打聽,我們一直處於一種純粹朋友的關係。
“坐到沙發上來,坐我身邊。”胡清爽吩咐道。
我看看她,知道不從是不可以的。怎麼人家是一位女士,我拿捏的話倒像是被強暴一樣。我就坐到了杜菲菲坐過的地方。
胡清爽點了一首鄧麗君唱過的情歌,她沒有唱,隻叫音樂自己走著。我在旁邊如坐針氈。
“我們說點什麼吧。”胡清爽說著要摸桌上的啤酒。我忽然意識到她不能喝酒,就奪了下來。
“你要開車,不能喝酒。”
“你不也會開嗎?你送我。”胡清爽嬌憨道。
“我也喝酒了。你那種車我哪裏敢動?要不是撞了人家的豪車,我也不會債務纏身。”我皺眉道。
“你同學被白富美騙了,你心有餘悸是不是?”
“和這沒關係。我隻是說自己倒黴。”我默默地說。
胡清爽拿起遙控器,把音量調小了不少。這樣我們說話的聲音就不用起高了。
“我知道,上次你撞了那女的的車,和我有關係。要不是我們吵架,你也不會出那件事。要不這樣,你一共賠了多少錢給她,我給你報銷。”
“這一碼是一碼。怎麼能叫你賠?”
在我的沉思裏,胡清爽忽然挨過身子靠在我肩頭。我下意識地一躲,閃了胡清爽一下。
“你幹什麼!在我麵前裝是不是?那晚上在電梯裏,你抱了我沒有,啃了我沒有?”胡清爽瞪眼嚷道。
“我沒有啃你啊。當時那情況,我們也是跑團取暖。”我辯解道。
“姑娘的身子,是隨便碰的嗎?”
“平時當然不能碰,但緊急情況總有不得以的時候。就像是做人口呼吸,救人的時候誰還考慮那麼多呢?”
“他媽的,你耍姑奶奶啊?”胡清爽忽然火了。
“你是肖小虎的女朋友。我怎麼能......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我繼續胡亂辯解。
“朋友妻不可欺?那在黑燈影裏,用你那惡心東西頂我大腿的時候,你怎麼不知道我是朋友妻!混賬東西!”
暴怒之前,胡清爽抄起眼前的酒瓶子就往我頭上倒。頓時又涼又苦的液體都流進了我的脖子裏。
醍醐灌頂之後,我徹底清醒了。再這樣鬧還不知鬧出什麼來。
“清爽,我錯了。是我不對。那樣的環境,我真怕我們就死在一起了。人在極端情況下,往往有驚慌失措的時候。”我趕緊求饒。
“我把你在電梯裏對我幹下的那些事兒,告訴肖小虎會有什麼結果?”
“小虎就來打我一頓吧。我讓他打。”我說。
“打你一頓,他能找人花了你的臉,你信嗎?他能找人把你那惡心東西割下來喂狗,你信嗎?”胡清爽惡狠狠地說。
這叫什麼事啊,一下就情緒失控了。我原本是想和她心平氣和的。當初在電梯裏是她先投懷送抱,我糊裏糊塗就抱住了她。對一個像驚兔一樣的姑娘,我能怎麼辦呢?我沒有在電梯裏霸王硬上弓吧。
“我信啊。可是有這麼嚴重嗎?我們也就是極端環境下抱了一抱。就像影視劇裏演員演的那樣。”
“姑奶奶我是演員嗎?黑燈瞎火,你摸了我哪裏,親了我哪裏?”
“我沒有親過你!”我失聲喊道。
“那是我親了你?那時候我是想著,就這麼死了多不值。我還沒遇到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身邊就一個對象,就病急亂投醫了。”
“是啊,其實那種環境裏。人是不能用正常邏輯行事的。”我立刻接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