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是能做,可是我媽那手藝......我們不如到鎮上飯店吃。”
“胡從容,我們沒吃過飯店嗎?”胡清爽柳眉倒豎,杏眼含嗔。
“那好吧,既然你們不嫌棄,我叫我媽回來。”
我來到門口,正要逃也似的跑掉。怎麼想起來我家吃飯。吃夠了大魚大肉,想吃鄉村野味。
“喂,你等等。我們一起去。看看周圍的山。”胡清爽追到門口喊道。
此時門口已有不少閑人在看那車。再看到兩位美女,更是看著新鮮。有人豔羨地和我打招呼。其實村裏年輕人多出外打工,家裏都是些留守老弱。
“這是誰啊,從容?”鄰居一個嬸子興奮地問道。
“朋友。”我尷尬答道。真是沒有這叫我窩火的了。先斬後奏,拿我一家人耍猴還是來炫富?
我們家這附近是起伏和緩的丘陵,夏天看上去還是挺好看的。花紅柳綠,溪流潺潺。可是杜菲菲這身衣服不合適去山裏玩。
我就帶著她們到我家的菜園裏看看吧。一邊走我一邊歎氣,窮鄉僻壤有什麼好玩的?
我媽還是在幹昨天的活,好在今天她把大棚的塑料布撩開了。我媽看到我和兩個時髦美女在一起,十分驚駭。她停下手裏的活看我們走近。
“姨,你好。我們是胡從容的同事。”胡清爽先開口。
我隻好把杜菲菲也做了介紹。說她們買了禮物,準備中午在家吃一頓飯。我媽疑惑地看看我,她的想法和我一樣,農村的飯食有什麼吃的?在農村,好飯頂多是水餃。
可是客人上門總不能趕出去。何況是帶禮物來的貴客。
回到家,我媽就給我爸打電話,叫他中午回來。我爸會做一種我們老家的榆錢糕。
“姨,我家在鶴鳴是做熟食的,我帶了不少來。杜總是南方人,想來吃個新鮮。村裏最土的飯食您做一點,我們嚐嚐就好。主要是想出來玩玩。”胡清爽忽然用鶴鳴土話說道。
我爸請了假,騎電動車從學校回來。先叫我上樹弄了些榆錢。然後和我媽在廚房裏忙和。我們四個人則坐在葡萄架下閑聊。很有些開軒麵場圃,把酒話桑麻的味道。
好久沒有這種意趣了。胡清爽還說了很多農村中的奇聞異事,逗得大家哈哈笑。在我眼裏,胡清爽又恢複了我們崇寧大妞的麵貌。
等我爸爸滿頭大汗,把榆錢糕做好端上來。幾個人吃了幾口就不再吃了。我隻能按胡清爽的吩咐,蒸了米飯,炒幾個菜再涼拌了熟食,湊合了一頓飯。我爸還想讓人家喝酒,沒人喝。
吃飯間,胡清爽向我媽媽打問現在的彩禮行情。
“有樓房的,三萬就成。沒有也得有輛車,十萬彩禮大包幹。還有三金,也就差不多了。”我媽嘮叨道。
“這比鶴鳴少多了。鶴鳴得二十萬。想當年我爸娶我媽,我奶奶三千塊錢拿不出。就別說啥房子車子了。五間磚瓦房是我姥爺出錢蓋的。他們等於白撿一個媳婦,一個院子。”胡清爽笑道。
“那你奶奶可真是交好運了。”胡清爽地道的鶴鳴土話,拉緊了和我媽的距離。
“可不是。那時候我爸帥啊,還有文化。說不定,哪天胡從容也能找一個倒貼的媳婦兒。”
我媽是把這話當笑話聽的。我卻不是。電梯裏發生的那些事,會慢慢發酵起來。是吉是凶,且走著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