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中街繁華,但此時已是午夜,馬路上也沒有行人,兩邊的商店都早也關門,隻要那些高樓大廈,霓虹燈依然不停亮著,給這座縣城添加了一種別樣的美感。
此時沈文龍與魏剛正緩步走在中街馬路上,迎合微微吹起的夜風,顯得是那麼孤傲。
“這裏可比北街那裏豪華多了,可真不懂那些政府官員怎麼想的,還真是應了那句繁華落盡後的現實啊,嗬嗬。”似乎在自語,似乎在嘲笑。而他所說的北街,正是成龍中學處於的地段,雖然比東街還要高檔一些,但和高樓大廈的中街一比,顯得與這個繁華多姿的中街格格不入。
後麵的魏剛不知是否能接話,低頭沉思著,仔細去體會沈文龍這句話的涵義。
“想說什麼就說吧!”沈文龍依然邊走邊左顧右盼的看著四周的景色,仿佛後麵長了眼睛一般,平淡的語氣顯得平易近人。
魏剛看了一眼沈文龍的背影,略出神了一會,才壓抑住心裏的害怕說道:“主人,屬下認為,這世界本就是這樣,就像人,有高有低,有窮有富,而這地段也一樣,就像各國首都,那才叫真正的高樓大廈,但除了繁華的首都之外,又卻不知有多少肮髒與貧苦。”魏剛的語氣十分低沉,還有些落寞,從農村裏走出來的他,又何嚐不知人的艱苦和社會的現實。
沈文龍聽見魏剛說出這樣的話,轉過頭深深看了他一眼,直看得魏剛心裏發毛。過了一會,沈文龍才轉過頭看向烏雲密布的夜空,月亮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夜空中,顯得那麼黑暗。
“黑夜過後便是光明,人要在黑夜裏尋找出路,卻也要在光明中學會跳舞。這是主導者與生存者之間的遊戲。”他的眼睛看著黑夜,一雙白色眸子仿佛看破了這片天地一般。
魏剛渾身一顫,不知是因為沈文龍的話讓他激動還是畏懼沈文龍散發出來的氣勢,肩膀不停抽動。
“總有一天,我一定……一定會掌管中街,在這裏橫行霸道,到時要錢有錢,要女人有女人……”就在這時,一道粗重的聲音從前方不遠處傳來,聲音有些打結,語氣也顯得很是奇怪,顯然是喝醉了。
不遠處,不知從哪個胡同裏走出來的十幾個青年,走路東倒西歪,一搖一擺的互相攙扶向著沈文龍的正對麵走來。
沈文龍隻是微微瞟了一眼這十幾個喝得“醉生夢死”的十幾個青年,便沒再多看。而後麵的魏剛卻是深深的看著這些走來的青年,那雙仿佛一條獵豹的眼神不加掩飾。
兩幫人離得越來越近,氣氛也顯得格外冷清。
“想不到大晚上還遇見了一個白毛啊,喲,這多大年紀就出來混,毛長齊了沒啊。哈哈……”當走進時,那些混混青年也看見了對麵的沈文龍,頓時就有一個比較清醒的指著沈文龍那銀白發絲,不屑的大笑起來。
沈文龍嘴角掛著一絲微笑向著十幾人走來,一臉的玩味之色。
當走進時,兩幫人就這樣停了下來,借著泛白的路燈,互相打量著。
“啊”
一個青年大喊了一聲,指著沈文龍說道:“是那小子,老大,是成龍中學那小子。染了個白發就以為我認不出來了。”
被兩個青年扶著的高個青年,在聽見這話後抬起頭來,顯然他喝得比較醉,使勁擦了擦眼睛後,死死的看著近在咫尺的沈文龍。
“我幹,真是這小兔崽子,上次讓你跑了,這次勞資看你還這麼跑。”此時的他鼻子上還貼著一張創可貼,加上漲紅著的臉,有些令人發指好笑。
沈文龍嘴角微微一彎,他也認出了這十幾人是誰,雖然對其它人不怎麼記得,但這個貼著創可貼的青年,正是在成龍中學門口被自己打過的混混老大,加上上次還在他回家的路上堵他,所以對這些人還是挺記憶猶新的。
十幾個青年如一個個夢中醒來一般,瞬間就把沈文龍和魏剛圍著,紛紛從背後抽出鋼管與砍刀。
貼著創可貼的青年因為喝得有些醉,但還是手拿著砍刀,身體一搖一晃的看著沈文龍說道:“小子,上次被你跑了,跑了不說,還又打了我那兄弟,現在他還躺在醫院裏,今天,我段三也要把你送進去呆呆。為我兄弟,也為我的鼻子報仇。”
沈文龍好笑的搖了搖頭,側頭對著後麵的魏剛說道:“這是考驗,如果解決不了他們,那你就隻能與你的那些兄弟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