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的生活在繼續著。
回到家門口,丁鬆舉手在房門上輕輕叫了兩聲。
不多久,門後傳來“終”的一聲。
丁鬆寬慰一笑,答道:“恰似!”
房門打開,表弟韓國清不打一語地笑得燦爛。
待三人都進了門,韓國清關上門後跟在丁鬆身後解釋道:“大表哥,上次玉冰姐姐不知道我們之間設有暗語,聽叩門聲從貓眼裏望見是我哥就開了門,結果放進了壞人來。剛才,我給玉冰姐姐也定了聯絡暗語,她叫小!我們家六個人加上我哥的暗語,連起來就是‘小玉人生恰似垂鉤釣影終無果!’”
丁鬆聽了心裏不由一個咯登,這“小玉人生恰似垂鉤釣影終無果”的聯絡暗語,仿佛是一個讖語,一個預示池玉冰的人生恰似垂鉤釣影終無果的讖語。
丁鬆邊迎著從韓國清房間裏走出來的孫培文走過去,邊在心裏暗想:“難道玉冰的命運就這樣被國清一語成讖了麼?”
孫培文正想開口問話,餘光卻見侄兒孫明虎在朝他輕輕搖頭,趕緊將到唇間的問話給咽回去。
丁鬆輕聲道:“我們沒找到嚴德明及其手下的打手,但我們相信他們已經構不成對我們的威脅了!”
孫明虎搶在大伯和三叔之前說道:“那太好了,我大伯和三叔今天就可以去公司處理事務,再也不用擔心被嚴德明那撥人的獵殺了!”
孫培文和孫培豪都是生意場上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心思自然乖巧,聽了丁鬆和孫明虎的話,已經大體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就從此閉口不提此事了。
這時,羅佩瑤聞聲雙眼惺忪地走出她跟池玉冰的房間,淡淡問道:“你們回來了?”
韓國清聽了望著羅佩瑤哈哈大笑起來,問道:“姨媽,表哥他們要是沒回來,怎麼會站在姨媽麵前呢?”
羅佩瑤聽了不好意思地嗔道:“姨媽不就是打聲招呼麼?值得你這小子這樣嘲笑姨媽呀?”
韓國清笑嘻嘻地道:“不敢了,姨媽!我看早間新聞還不行麼?”
隨著韓國清打開電視機,播音員一臉嚴峻地正在播報發生在楊下北路好望角附近的一起蹊蹺槍殺案。
望著電視屏幕上的血腥畫麵,聽著播音員的解說,壓在孫培文和孫培豪兄弟倆心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卸下了,哥倆相視微微一笑,都將感激的目光望向丁鬆。
他們心裏這才全然明白,孫明虎為何在製止他們出言相問,原來嚴德明及其手下打手二十五人,全都死在一塊了!
孫培豪很是感慨道:“大哥,我們也得離開這裏了,萬佳公司裏的事情,我們得及早處理啊!”
孫明虎並沒有隨孫培文、孫培豪和孫明光一起離開丁鬆家時,丁鬆將孫燈明車子的鑰匙交到孫培文手裏,請他將車子轉交給孫燈明。
直到這一刻,孫培文才知道彎到不行的兒子孫燈明,也參與到營救他的行動中來了,頗感意外地望了孫培豪一眼,接過車子鑰匙對丁鬆道聲謝就率先下樓去了。
待大伯孫培文、三叔孫培豪和堂弟孫明光一起離開後,孫明虎朝陳平點下頭,轉眼望著丁鬆道:“我也得離開了,這個世界讓我傷透了心,我得去那個沒有世塵之所隱居起來,從此孤獨終老!”
羅佩瑤一聽就嚷嚷了起來:“小哥,你這算什麼話?單說你過世的媽會同意你這樣做麼?”
聽羅佩瑤提起他苦情一生的媽,孫明虎的雙眼立即就紅了起來,努力睜大雙眼不讓晶瑩的淚水滑下來。
丁鬆很理解孫明虎慈母早亡,生父拋妻棄子為罪新死在他心裏留下的痛。
心裏暗自替孫明虎歎了口氣,丁鬆決心改變孫明虎離塵的心念,卻不想催動意念眼,用意念抹去孫培武留在孫明虎大腦裏的記憶。
這些記憶都值得孫明虎一輩子去口味,這是屬於孫明虎人生的記憶,否則他將成為一個不知父親為誰的男人,這將令他一輩都要陷在父親是誰的鬱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