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章金公子受嚇患重病金家樓鬼祟現原形(2 / 3)

第二天天一亮,老道士就起了床,按照小道童所講的地方,順著那條線,很快找到了那棵千年老何首烏。老道士把已經成為人形的千年的老何首烏,從深深的地下挖出來。正如小道士所說的,是一個小黑胖孩。老道士一心想成仙,竟將那個轉成人形的小男孩,用棍棒活生生的打死,拿回觀中。

老道士把那轉乘人形的千年老何首烏放在鍋裏煮,被煮的何首烏散發出一種濃鬱的香氣,人隻要聞到這種香氣,就感到心曠神怡,神清氣爽,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就在這千年老何首烏在鍋裏似熟還未熟之際,突然道觀外來了一個人,呼喚老道士的名字,他不得走出來會外麵的來人,臨出門的時候,用話嚇唬小道童道:鍋裏煮的東西你萬萬吃不得,你若吃了,會把你毒死的。小道童聽了唯唯諾諾,答應絕不吃鍋裏的東西,老道士才走出道觀

老道士剛走出去,小道士聞到鍋裏的香氣,早就饞涎,欲滴,急不可耐了。隻是師父在時他不敢吃,老道士一離開,小道童急忙揭開鍋蓋,從鍋裏撈出一點點放在嘴裏,真是美味可口好吃、太好吃啦!於是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很快一個千年老何首烏被小道童吃得所剩無幾,這時小道童又害怕起來,怕師父回來後責罰他,怎麼辦?到這時怕也無用,一不做,二不休,把剩下的肉全部吃完,鍋裏的湯用瓢舀到木桶裏飲驢,驢喝去一半,還剩下一半沒有地方放,小道童提起木桶,圍繞道觀潑一圈。老道士會客畢,轉過頭來看到,小道士、驢和道觀緩緩地向天上升去,小道士已騎驢升仙去了。

老道士好不懊惱,一心想成仙,不惜殺人害命,隻因他心腸狠毒,想成仙卻未能如願。小道童無意成仙,卻成仙升天了,成為太上老君的煉丹童子。小道童感念凡間的師父,曾多次給他托夢,要師父再建一座道觀,十二年後,他要帶上幾粒老君的仙丹給師父吃,度師父升入仙界,隻是在這十二年裏多做善事。老道士樣樣照辦,十二年後,果然煉丹童子帶七粒仙丹於師父吃了,老道士也就升入仙界。

從此這座道觀就出了名,每年逢年過節的時候,到這裏燒香求願的善男信女擁擁擠擠,絡繹不絕,幾百年來始終香火鼎盛。這道士雖然這樣說,隻是以前梁群英三人遇雨住到盤穀寺裏,夜裏被盜的事仍記憶猶新,依然心有餘悸。眼下身上帶著不少的白銀和黃金,怕重遭覆轍,不敢在道觀中留宿。雨一停,梁群英他們便奉上二兩銀子,拜別了觀主,踏著泥濘的官道向北走去。

雨剛停,太陽便從雲縫裏露出來。路及其的不好走,腳陷進泥裏,用很大的勁才能把腳拔出來。從吃過晌午飯啟程,才走的隻有十幾裏路。遙望遠處,沿路邊有一座村莊,便打起精神向前走去。隻見這個村莊:

“暮影深沉,紅日漸沒。楊柳郊外,時聞鳥雀歸林;道旁村中,每見牛羊入圈。落日帶煙生碧霧,斷霞眏水帶紅光。溪邊釣叟移舟去,野外牧童跨犢歸。”

走進村子的時候,天已經快要黑了,可是家家已經封門閉戶。這個村莊並不大,大約隻有四五百口人家,梁群英走到一家靠路的門前,用手輕敲了幾下門,從裏麵發出一個老年人的聲音,問道:誰呀?梁群英在門外答道:我們是進京趕考的舉子,路途遇雨,耽誤了趕路,想在貴莊上住一宿。說著話過道門打開了,裏頭走出一位五十多歲的老年人,梁群英急忙給老年人見禮,老人也急忙還禮。梁群英問道:貴莊上可有店方住宿?老年人搖著頭答道:這個莊叫金家莊,從沒有開店的。梁群英又問道:既然沒有開店的,誰家有閑房,我們借宿一夜,明日定有薄資相送,並不枉住一蘇宿。老年歎口氣說道:我們這個莊枉稱金家莊,其實戶戶都很窮,誰家都沒有空閑的房子,若是有空閑的房子,借宿一夜有何妨,又住不塌,講啥錢不錢的,也不是以這為業的。一時老年人又說道:還真有一家有閑房的,那就是金道成家。他是一戶富有的人家,他有一座樓在那兒閑著,隻是他那樓不能住人,據他們家人講,樓上住有什麼仙家。梁群英詫異的問道:什麼仙家?我們不怕。老年人說道:我也說不清楚,你們若不怕,就順著路向前走,於此相隔十戶人家,便是那樓的主人。給樓的主人講妥,討得鑰匙,就可以住進樓裏。你們是進京的舉人,是大貴人,說不定鎮的能真住那樓裏的妖邪鬼怪,樓的主人感謝還來不及的,更不會要你們的錢。

三人很快來到那座樓的地方,這座樓的主人兄弟三個,長兄叫金道成,二弟叫金德成,三弟叫金義成。家中有二三百畝田地,牛驢有一二十頭,騾馬有十幾匹,雞|、鴨、鵝,豬、羊不計其數。舍下有吃不完的陳良,穿不盡的衣裳,家中錢財也盡有的,隻是人丁不旺。兄弟三人,唯有老大金道成已過花甲之年,膝下隻有一子,名叫金旺,年方一十六歲,三門就留下一根獨苗。父親和兩個叔父都把它看成命根子,八歲時進入學館啟蒙讀書。父親一心想讓兒子走科舉的路,對兒子管教甚嚴,讀書時稍不認真,不打即罵,金旺看到爹爹就心驚膽顫。這孩子對詩詞文章不感興趣,無意於求功名走向仕途的路。卻學成了一手好算盤,手指頭撥起算盤珠子,劈裏啪啦如炸豆一般,是一個很好的賬房先生的材料。金道成看兒子無心讀書,知道取功名已是無望,就停了學。家中油坊的帳目,糖坊的賬目都交給金旺掌管,金旺幹起這些來真是得心應手。這時新年將近,油坊和糖坊生意都要忙上一個月,金道成就把糖坊先搬到樓裏,有金旺一個人住進樓裏,連一個做伴的也沒有。

這也是本地麵上不太平,常有強盜搶劫富戶,爹爹和兩個叔父,每天夜裏都要看家護院,幫工們幹完一天的活都各回各家了,偌大的一棟樓房,隻有金旺一個人住在裏麵。起初更深人靜的時候,便聽到樓上有輕微的響聲,以後響聲越來越大,這金旺聽到咣當、咣當的響聲著實的害怕,又懼怕爹爹的威嚴,不敢給爹爹說明。天天夜裏都被嚇得睡不著覺,聽到響聲就用厚厚的棉被蒙住頭,連驚嚇帶熱,整夜通身是汗。日子一長,金旺的臉色又瘦又黃,一連病容,白天一點精神也沒有,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到似的。爹爹金道成看到兒子這般摸樣,就給他請先生診治,先生給金旺用的藥也不少,隻是不見好轉,病勢日重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