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林知縣為解元餞行 群英定計罪犯伏法(2 / 3)

傭人們哪裏知道事情的緣由,二小姐已經被戲裏的楊宗保迷住了。離二小姐看戲的不遠處有一棵大桑樹上,爬在那棵大樹上看戲的人,對姑嫂二人的對話聽得非常的真切,知道這位小姐被戲中楊宗保著了迷,他不朝戲台子上看戲,用一對色迷迷的眼睛看二小姐,心裏打著二小姐的主意。袁氏和二小姐坐車返回,這小子便從樹上滑下來,遠遠地跟在車子的後邊,等車子進入嶽家的大門內,嶽家的傭人關上門,上了閂。緊跟在車後的人急忙偷偷地爬到靠近嶽家院牆外的一棵大槡樹上,借著皎潔的月光俯望院內,看到院內的一切,並且看到嶽二小姐走進她的閨房。

跟在車後的這人叫胡三,是以殺豬為業的屠戶。夜色深沉,更深人靜,人們都進入熟睡的夢鄉,隻見胡三的兩隻腳從樹上落到高牆上,著沿牆頭走到院內的一棵小樹旁,順著院內的小樹下到院內地麵上,躡手躡腳的走到二小姐的閨房門前,輕輕敲了幾下門,壓低聲音說道:“我是楊宗保,快開門呀!”房中的二小姐被戲裏的楊宗保勾走了魂,從戲場中回來心裏一直都在想著戲中楊宗保,那戲中楊宗保的音容笑貌一直都縈繞在她的心裏,揮之不去,抹之不掉,睡到夢裏都迷迷糊糊想著楊宗保,忽然聽到敲門聲,並且聽清楚是楊宗保在叫她,不由得心花怒放,歡喜地叫道:“哎呀!楊宗保來啦!楊宗保來啦!”二小姐已經想楊宗保想瘋了,突然心上人叫她,回答的聲音很大。外麵的人卻嚇得不輕,生怕驚醒了她們的家人,忙嚇唬地說道:“甭用那麼大的腔音,被他人聽到了,快開門,讓我進去。”嶽小姐也真聽話,立刻低聲說道:“好!好!我這就給你開門去。”門開了,胡三進入嶽秋鳳的閨房中,就這樣,有了第一回,也就有了第二回。。。。。。胡三隔三差五常來。

話說這一日是嶽千項的壽誕之日。但講嶽千項這人也不是個好鳥,為人極其奸詐刁鑽,喜歡自吹自擂,號稱是千頃,其實根本不足一千頃。趨類附勢,對比自己強的人,拚命巴結,百般逢迎,對不如自己的人,惡意中傷,盡情作踐。很多人都不願和他相處,當然也有不少的人給他往來的,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叫什麼:王八有錢鱉大哥,兔子有錢豁大哥。

嶽千項要過生日,他的大姑爺前來給他祝壽,這人是歸德州知州當鋪的賬房先生,為人忠厚老實,很受知州老爺的賞識,翁婿之間一年難得見上一麵,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兒子,兒媳,孫子,孫女,大女兒,大女婿,二女兒,圍了一大桌子。也是該出事,沒想到大女婿竟吃醉了酒,沒法返家,嶽千項的夫人,將大女兒,大女婿安排在二小姐的閨房中住宿。

第二天該吃早飯時,一大家人都洗過臉,等著用餐,就是不見大女兒和大女婿起來,嶽千項派一個老媽子前去喚二人起來用飯,老媽子應聲前去呼喚,一連喚了幾聲,屋裏沒有人應聲,老媽子見房門虛掩著,便要推門進去,門剛一開,就聞到一股很濃的血腥氣味,朝裏看時,兩具扭曲屍體僵硬要床上,老媽子被嚇得哎呀一聲,拔腿就跑,嶽千項一家人聽到驚恐之聲,不知發生了何事,一個個離開了飯桌,走到屋外,看到老媽子風風火火,驚慌失措地朝這兒走來。斷斷續續地說道:“不好啦!大姑爺大小姐被人殺啦!”

平地一聲驚雷,全家都被嚇呆啦,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他們來到房中看時,一個人的腿搭在床旁下,被褥在臨死前掙紮時推向地下,光著的身子脫漏在床上,真是慘不忍睹。

於知縣接到報案,帶著捕頭,仵作,衙役,來到嶽家。仵作查驗過屍體,師爺問過死者籍貫,職業,生前可有仇人等事項,知縣又查看了嶽千項的院中的每個角落,後來發現牆內牆外兩棵樹之間的牆頭上,有人經常在上麵沿走的痕跡,牆內的樹距死者所住的房子很近,這就說明,外麵有個人經常來往於這家院子。知縣問嶽千項道:“近來你家可曾被盜過,或者丟失過什麼東西?”嶽千項睜了睜泡,看了一眼知縣說道:“我家近來並未丟失過任何物件。”知縣又問嶽千項道:“未出事之前這間房子可有人居住?”嶽千項回答道:“未出事時,小女居住在這間房子裏。”知縣略一沉思對嶽千項道:“你的大姑爺,大女兒是你的二女兒殺的,既不是她殺的,她也知道是誰殺的。”嶽千項聽了知縣的話,頓時愣住了,這怎麼可能呢?

於是知縣把嶽秋鳳帶到縣衙,知縣問嶽秋鳳是誰常到她那裏去,起初嶽秋鳳不肯承認,於知縣怒道:“不給你用刑量也不願招認。”喝教用 起。那些衙役急忙上前,扯出嶽秋鳳的手來,如筍似玉的纖纖小手,哪禁的這般苦楚。 子剛套到指頭上疼痛難忍,,急忙招道:“老爺有奸夫,他是前些日子在胡家鎮唱戲的楊宗保。”於是便把那日胡三半夜入他閨房以及以後的事情全都招認。知縣見他招了,喝叫放了 子,起簽,差兩個衙役速拿唱戲的楊宗保來審,兩個衙役飛也似的去了,正是: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喬哥正在戲台上扮演楊宗保,下麵的觀眾都給他拍手喝彩,就在他唱的得意之時,一條素鏈套在了他的脖頸上,拉向後台,聽眾們都很納悶,這楊宗保招親的戲中,並沒有這一段呀?到了後台,衙役告訴撐班的說道:“有兩條人命案牽扯到他。”喬哥一聽嚇得要死,他知道賊咬一口入骨三分,就這樣白布落到染缸裏。

第二天過堂,知縣舉目觀看喬哥,長相非常標誌,不像個不像個殺人凶徒,心下有些疑惑,問道:“喬哥你可之罪?”喬哥答道:“小人不知身犯何罪?”知縣叫道:“傳證人。”衙役們把嶽家二小姐帶到堂上。知縣一拍驚堂木道:“大膽刁民,可認得此女。”喬哥看了看嶽家二小姐後,一臉茫然,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認識她。”知縣追問嶽秋鳳道:“你說這唱戲的楊宗保,隔長不斷地夜間到你房中,你可看清楚可是他嗎?”嶽秋鳳看了看卸了妝的喬哥,身材聲音不差上下,一口咬定就是喬哥。到這時喬哥渾身是最也說不清了。知縣急著結案,也沒有細想,隨手從火簽筒裏抽出一支火簽朝地上一扔,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三十大板過後,拖上來已不是當初喬哥的樣子,發辮散亂,麵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有氣無力地喘著粗氣,,可憐喬哥長得細皮嫩肉的,一副好嗓音,在戲台上與女主角表演出情意綿綿,恩恩愛愛,幾時吃過這樣的苦頭,不是曾有人說過扳倒都能挨,可不能挨有誰能來代替呢?喬哥蒙受不白之冤,被打之後不成人樣,嶽家二小姐看在你眼裏痛在心裏,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流,張了張嘴,嗚嗚咽咽的哭著說道:“喬哥招認了吧,我和你一起去死,你不招供他們會把你打死的。”嶽秋鳳的話把喬哥的鼻子都快要氣歪啦!這是哪兒和哪兒的事。知縣瞪著一雙血紅的眼,臉色鐵青地問喬哥道:“這一回看你還有何話說。”在這時喬哥是百口難辯還待委屈的承認人是他殺的,可知縣問兩個人頭放在何處,喬哥卻說不出來。知縣又抽出一支火簽往地上一扔,師爺給他遞了一個眼色,示意莫要再動刑,再審也不會有結果的,知縣退回後堂,問師爺為何不讓再審,師爺歎口氣道:“老爺也是當局者迷,您沒看到,嶽家二小姐很鍾情於喬哥,對喬哥用刑時,二小姐跪在堂下哭的淚人似的,而喬哥卻對她無動於衷,根本沒有什麼情感,嶽二小姐說的話不知您可曾留意,她說喬哥都是深夜來,天不亮就走,這說明嶽二小姐從始至終就沒看清楚喬哥的真麵目,再者說,就算喬哥與嶽家二小姐有那麼一回事,喬哥也沒有分身術,當戲台子在胡家鎮演唱時,喬哥倒有空閑去找嶽家二小姐,可胡家鎮十天的戲演唱完之後,戲班轉到二十裏以外的地方去演戲,往來嶽家有四十多裏路,喬哥就是飛毛腿也不會那樣快,他受刑不過雖然招認殺人,照我看他也未必真是殺人凶手,真正的殺人凶手仍然逍遙法外。”知縣為難的說道:“假如真是這樣,那該怎麼辦?”師爺說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快把喬哥的傷醫好,在想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