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二大爺自願入圈套 小群英痛改說假話前頭講到小群英騙了梁心明,梁心明信了小群英的話,挖了一手屎,差一點沒有惡心死。梁心明是不願意說出來的,怕傳出去有人說他蠢,被一個小孩給算計了。可是這個事被常和小群英在一起玩的嶗石傳了出來,梁心明心裏很生氣。可是小群英的二大爺梁文寶卻很開心,當他聽說這個事後,就大笑不止。覺得自己的這個叔伯侄子很能,很精明,能把小精人梁心明給騙住,這可不是傻子幹的事。所以每當梁文寶見到小群英時,都會逗小群英道:小群英,你再說個假話,讓二大爺樂一樂。這梁文寶回見到小群英,都是這麼說。這一天,蔚藍的天空中沒有一絲烏雲。天上飛著一種鳥,叫喚著——麥秸垛垛-----,麥秸垛垛——麥秸垛垛——。吃杯茶也用它那沙啞聲音站在高高的樹枝上,高聲地叫喚著。黃鸝的叫聲更是清脆委婉。和打麥場裏石滾發出唧——哇,唧——哇——,唧——哇——的叫聲,形成了一種動聽悅耳的麥忙連奏曲。忙上加忙,割麥打場。這是一年中最忙的時候,人們常說道:一麥鼎三秋。大人們都在忙著打麥碾場。小群英的二大爺梁文寶也在扯著一具牲口打場,石滾發出唧——哇——的尖叫聲,梁文寶站在場的正當中,一手握著扯牲口的繩子,一手拿著鞭子和接牲口屙屎的屎舀子。兩眼都眯縫著,從遠處看好相睡著了。就聽遠處傳來:“四月裏,麥子黃,瓦崗寨上成了王——,四月裏,麥子黃,瓦崗寨上成了王——。梁文寶聽到這些聲音,突然來了精神。他知道這是侄子小群英和他那一群小夥伴的聲音。小群英和一群小夥伴喊叫著,亂著,跑著,打著,在樹下瞅小鳥窩。離老遠梁文寶就高喊著小群英的名字,快過來——快過來——。小群英很聽話的來到了梁文寶近前。梁文寶還是那句老話,給二大爺說個假話,讓二大爺開開心。小群英望著二大爺說道:二大爺,這割麥打場可是一年四季最忙的時候,您可有閑心聽我說假話與你玩。梁文寶喜笑著道:隻要你的假話說得好,逼真,我最願意聽你說的假話了。你不說假話,從此以後二大爺就不喜歡你了。小群英不懷好意地一笑道:那好,到時候你可別後悔。梁文寶憨笑著道:你說個假話,我有啥後悔的。小群英再說道:您隻要不後悔,等一會我想出來了就給你說。說完話小群英就又領著一群小孩子亂著,打著,高喊著,“四月裏,麥子黃,瓦崗寨上成了王——。”向莊子南邊的大坑方向跑去。約有一頓飯的功夫,小群英領著一群小孩子又跑了回來,隻見小群英跑到梁文寶的跟前,氣喘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說話也不連貫地說道:二大——爺,快——把——您的——魚罩——借給——我——用一——用。梁文寶急忙問小群英道;你借我的魚罩幹啥用?小群英仍氣喘而又不連貫地說道:南坑——翻坑啦!坑——裏好多的——魚都漂浮——到水麵上。二大爺,你正在打場,沒有功夫去逮魚,快把魚罩借給我用一用。與此同時,和小群英在一起玩的那些小孩子,也都慌著朝家裏跑,回去找逮魚的東西。梁文寶看到小群英急成了這個樣子,其他的小孩子也慌著跑回家找逮魚的東西。這梁文寶那還有心扯滾打場,心早就飛到南坑裏去了。急忙把牲口趕到場邊的一棵桑樹下,再把牲口拴好,那還有耐心把牲口套卸掉。就趕忙回去拿魚罩。小群英在後頭緊跟著,一直跟到二大爺家中。梁文寶從堂屋西間的前牆橛子上把魚罩摘下來,頭也不回地向南坑走去。小群英還是在後頭緊跟著哀求道:二大爺,這正是收麥打場的大忙季節,您把魚罩借給我吧!小群英知道二大爺不會把魚罩借給他,這逮魚是二大爺的一大喜好。小群英在二大爺身後跟了很長一段路,再三懇求,二大爺也不把魚罩借給他。就生氣地停了下來,急忙返回頭來偷偷地笑了笑,又向二大爺家中走去。見了二大娘,又拿出給二大爺說話的樣子,說話緊急而不連貫。叫著二大娘,喘著粗氣。好大一會,二大娘也沒有聽出小群英說的話意思。二大娘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心裏很著急。便勸小群英道:你別著急,有話慢慢地說。這時小群英好相平靜了許多,說話也不像剛才那樣著急了。二大娘很快聽出小群英說的話意思。是丈夫在逮魚的時候,一腳沒有站好,跐倒了。栽倒在魚罩上,魚罩把他的肚皮紮了幾個大窟窿,還向外流著血。要二大娘快去抓一隻老母雞,用老母雞的皮,貼在二大爺被紮傷的肚皮上,老母雞的皮貼在傷口上,有利於傷口的愈合。二大娘聽明白了,小群英又溜了出來。小群英的二大娘吳氏急忙把屋裏撒上一些糧食,身子躲在門後。等雞群上屋裏啄食的時候,二大娘急忙把兩扇門一關,把雞關在屋裏。沒費多大的勁就捉住了一隻老母雞。吳氏捉住老母雞後,一隻胳膊攜著老母雞,一隻手把門鎖住。一路小跑著向南坑而去。一邊跑,一邊還不住地念叨著:不知你咋那樣能,肚皮爛了用雞皮縫。小群英從二大娘家裏溜了出來後,還覺得說假話說的不夠味,騙人騙的不能盡興。站在一棵大樹下樹下,又在想著賴點子。突然又想了起來,又飛跑著向南坑跑去。這時他老遠就看到他二大爺,手裏掂著魚罩,正氣呼呼地往回走。梁文寶心裏想到,你這小鱉羔子真夠壞的,誰都騙,你嘴上說著正是打麥的大忙季節,卻把我騙到這南坑來。這南坑翻什麼坑!這坑裏的水清清,一眼能看到坑底。那有什麼魚漂浮上來,讓我空跑一趟。等我回去抓住你,非狠狠地揍你一頓不可。二大爺正向前走著,突然看到小群英風風火火地向他跑來,心裏那個氣就甭提了。用手指著小群英張口就罵,你這個該死的小鱉羔子,這打麥正忙得時候,可是鬧著玩的。你騙我說南坑飯坑了,我到南坑一看,坑裏的水清澈透底,根本就沒有翻坑這回事。沒想到你說假話說的跟真的一樣,把我騙的連牲口都沒有顧得卸,就跑過來逮魚。說著話就去抓打小群英。小群英跑的氣喘噓噓地說道:二大爺,不好啦!你趕快回去看一看吧!你來南坑逮魚,二大娘在家裏偷著殺雞吃。不小心把鍋灶前的麥秸燃著了,火沿著鍋灶前的一推麥秸燒著了廚房。整個廚房都燃燒起來了,水火無情啊!你趕快回去救火吧!人都是這樣,那裏急先顧那裏。他二大爺一聽廚房已經燃燒起來了,那還顧得上去打小群英。把手中的魚罩朝地上一扔,撒腿就朝家中跑。跑的沒多遠,看到渾家迎麵跑來,氣的張嘴罵道:混賬的臭娘們,廚房失了火,還跑過來找我。還不在家裏呼喚左鄰右舍的人救活,讓人先把堂屋主房潑上水,甭讓火苗波及到堂屋主房。二大爺讓二大娘返回去。二大娘掛念著二大爺的肚皮傷的重不重,那會返回去。很快,夫妻兩口子就碰了頭,老頭子罵老婆子道:你傻種嗎?你不知到水火無情啊?你不在家裏叫人把廚房的北頭那一間梁檁抽掉,防備堂屋正房別讓火燃著了。你往這裏跑啥?懷裏還攜著個老母雞,你到底是幹啥的?二大娘聽二大爺說失火長,失火短的,根本不知道是咋回事。當然不會往失火上扯,卻急著看丈夫的肚皮。說道:趕緊讓我看一看你的肚皮,被魚罩紮幾個窟窿,傷得重不重,快用我攜的這支老母雞的皮糊上頭。二大爺心裏急著回去救火,怕廚房上的火燒著了主房,慌裏慌張地說道:到這個時候啦!你看我的肚皮幹啥?我的肚皮好好的。你還在這個地方磨蹭個啥。說這話拉著渾家的一隻手就往回跑,邊跑邊說道:要是堂屋燃燒著了,看我不扒你的皮。你這個婦道人家,沒成色,偷吃嘴,乘我不在家的時候偷著殺雞吃。把廚房弄失了火,等我回去後把火救下來,再給你算賬。二大娘腳小,跑得慢,被二大爺用手拉著向前跑。把二大娘累的呼歇呼歇的直喘粗氣,嘴張的像個瓢似的。可也聽清楚丈夫說的話意思。什麼我在家裏偷著殺雞吃?你這是聽誰說的,這是那給那呀?又看到丈夫的肚皮完好無損,就身子向下打墜,不在隨著丈夫朝前走了。墜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你聽誰說鬼話,我在家裏偷著殺雞吃,把廚屋弄失了火。這個時候二大爺也覺得渾家攜著一隻老母雞朝這裏跑不對頭,她就是傻的不透氣,也不會家裏火上房,不在家裏救火,還攜著一隻老母雞到處跑。又聽渾家這樣說,好相家中並沒有失火。於是便停下了腳步,說話也放緩了口氣問道:你說家裏沒有失火?二大娘白了一眼丈夫道:家裏好好的,也不知你是聽誰說的咱家失了火?二大爺一聽可氣壞了,張口就罵小群英,可把我騙得不輕。於是又問,是誰讓你攜一隻老母雞朝這裏來的?二大娘也生氣地說道:就是小群英給我說的。說你拿著魚罩逮魚的時候,跌倒在魚罩上,肚皮上紮了好幾個大窟窿。這不我就——這個時候二人都明白了,知道這個假話是小群英說的。這一會二大娘可就埋怨其丈夫來了,不管是閑是忙,你隻要看見小群英,你就逗他,讓他說假話。這一會你我都被他用假話誆騙了。你可喜歡啦!滿意啦!二大爺雖然被騙,耽誤了打場,卻禁不住地笑著說道;被騙就被騙吧!覺得怪可笑的。望著渾家說道:不就是逗著玩的,又沒有給咱帶來大的傷害,讓你我虛驚一場,真挺可笑的。這時看到老婆嘴噘的老長,能掛上個油葫蘆。嘴裏還不住地嘟囔著:三更半夜裏,吃杯茶還沒有叫喚,你就把我催起來,幫你把麥稈攤到場上。那時候正是我困倦的時候,我不起來你不依,非把我從床上拽起來不可。我手裏拿著木杈,頭暈的難受,胃也向上翻,好相吃醉了酒,如同患了一場大病。你這可好,正扯著場,聽說南坑翻了坑,把牲口朝樹上一拴,就跑去逮魚去了。就在兩口子鬧別扭的時候,突然西北方向狂風大作,烏雲隨著大風向這裏飄來,緊接著就是閃電,伴隨著就是沉悶的雷聲。閃電越來越亮,也越來越多。雷聲也越來越近,更是越來越響。幾聲震耳欲聾雷聲後,瓢潑似的大雨下來了。大雨來得太突然了,那還來的及把場起起來,一場小麥全被大雨衝了。這一下可給二大娘提供了說落二大爺的口實。整個莊上所有人家的打麥場都被雨水衝了,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