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色的同一個標準。有富戶,也有窮家,家家各不相同。即是同樣的門戶,他們的孩子也有高,有矬。有醜有俊,有黑有白。好家好戶人家的孩子長相英俊,才智過人,不娶這失去正操女子為妻。可是家境貧寒,小孩子長相窩囊醜陋,或者有點殘疾的,他們是無法計較這些事的,總比娶不到女人好吧!是女人就能生兒育女,繁衍後代。是女人就能洗衣服做飯,操持家務。王舜臣生就的一張老長老長驢臉,他不但長相不體麵,心裏又非常的歹毒,小孩子的時候嘴又特別的臭。同齡的孩子在一起玩,誰要招惹了他,他張口就罵人家幾輩,把人家的姐妹姨姑都罵上。到了成年以後,他那副德性仍然沒有改掉。所以他的人緣極差。將近三十歲了也沒有人給他提親說媒,誰家都不願意將閨女嫁給一個即醜有壞得人為妻。王舜臣看到同年齡的人都已經娶妻生子,自己還是光棍一條,心裏既苦惱又著急。光陰似箭,日月如梭。田家的閨女肚子越來越大,可急壞了他的父母親,閨女嫁不出去,以後得了外甥找不著爹是那門子事,閨女一日不出閣,他們家就一日不得安寧。於是就急不擇路地想到了王舜臣這個人。田家願意把閨女嫁給梁舜臣,托媒人向王舜臣家提親,媒人向王舜臣講到,你隻要願意娶田家閨女為妻,田家願意給你十畝上好的天田地和一頭大黃牛作為陪嫁禮。按照本地的習俗,訂婚納聘,都是由男方拿出豐厚的聘禮,女方家才會應允這門婚事。田家這樣的大方,倒賠財物,明擺著田家閨女有殘疾或者是有其他不好的地方。不然田家又不會這麼大方。在王舜臣心裏想,就這樣吧!自己的婚姻大事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也是別無選擇,講究不起了。因此王舜臣沒有細致的去打聽田家閨女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品。就草草地結老了婚。田氏過到門來,王舜臣看到自己的婆娘雖然身材不高,可臉盤卻端莊秀麗,身體上並無任何殘疾,腳也不大,臉上並不明顯的幾塊蝴蝶斑,經過她重施粉黛,完全被脂粉遮蓋住了,長相非常的可人。而田氏被王舜臣揭開紅蓋頭的一霎那,看到王舜臣那張老長老長的驢臉,並且臉皮相翻開的石榴皮那樣那麼多的麻子,準確的說,王舜臣如同凶神惡煞,妖魔鬼怪一般。田氏突然看到王舜臣後,竟啊的一聲流下了痛苦的眼淚。也許是父母給自己物色這麼一個醜八怪的丈夫;也許是意識到自己未婚先孕,身價大跌,才被迫嫁給這位醜陋不堪的人為妻。她要和這個她不喜歡的人共度一生。身子躺在床上痛哭不止,一連三天滴水不進。七大姑娘,八大姨走馬燈似前來相勸:有的說:甭講好歹,隻講賢德。也有的講: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還有的講:死了是條命,好死不如 劣活著等。最後田氏把牙一咬,心一橫,哼了一聲。嘴裏雖然沒有說出什麼,可心裏想到死了太可惜了。我一輩子給這個人不相人,鬼不相鬼的人捆綁在一起,一輩子是過不他娘的美氣了。破罐子破摔吧!名聲臭就讓他很臭,臭不可聞。還有比我更臭的沒有。田氏過待門來六個月生下一女嬰,這女嬰長到十四五歲時給梁群英私定了姻緣,這是後話,暫且不提。王舜臣徹底的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怨不得田家那麼大度,既送肥田,又送耕牛,把一個嬌滴滴大閨女嫁給我這個醜鬼。原因是讓我穿人家的破鞋,吃人家的回鍋肉。王舜臣在以後漫長的歲月裏,每想到此事,就有一種無名的痛苦折磨著自己。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田氏絲毫不把自己未婚先育,有失貞操當回事,在他的心目中,我就是一個破鞋,可是我也配得上王舜臣這個醜鬼,就是眼下我帶著孩子再嫁,閉著雙眼在集市上隨手抓一個男人,也比他王舜臣的長相好。所以,田氏整日裏我行我素,講話粗言穢語,行為放蕩不羈。和莊上不三不四的男人眉來眼去,時不時的引誘男人,完完全全是一個娼婦淫婦的模樣。從下邊的一個事例就能看出田氏為人的一斑。 王舜臣家的地和一個浪蕩漢家的地相鄰,那個浪蕩漢早就對田氏想入非非了。他們各自在自己家的田裏趕著活,他們一邊幹活,一邊打情罵俏調起情來。浪蕩漢用肮髒而難以啟齒的話挑逗田氏道:你看我舜臣哥身高馬大,如霸王一般,再看嫂子你,身材嬌小,瘦弱單薄,他每回爬在你的身上幹那種事的時候,不知你是怎樣撐得住的。田氏好不害臊地大笑道:你不要看我身材小,可我身上長的有駝骨。甭說他一個人,就是三五個人我也能駝的動。他們兩人的騷情浪語。被隔著一塊秫秫地耕地的另一位聽到了,哪位耕地的人也不是啥好貨,他聽到二人說的話後,忙揚起手中的鞭子啪——,啪——,啪——。一連甩了三鞭高聲喊道:牛啊——驢啊——!不使勁拉,我把你的駝骨打斷。王舜臣的婆娘就是這樣的操行,王舜臣的侄子王靠山,聽他叔父罵的話難聽,就出來勸阻道:我說叔父啊!您也甭嫌我說的話不好聽,我嬸娘就是那樣的德性,就隨她去吧!前一天夜裏是誰進入您的屋裏,您會真的不知道?王舜臣的麻臉頓時被氣得紫脹。嘿——!娘的!你這孩子想到那裏去了!根本就不是那回事。王靠山看到叔父被氣成那個樣子,便用狐疑的口氣問道:不是那事又是啥事?王舜臣仍然十分生氣地道:是——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