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隻能這樣了。蓮蓉心想著,點了點頭:“那柳管家休養的這七日,咱府上的事務怎麼辦?”
“我都交給絕塵了。”鳳沅隨口一答,使喚絕塵,早已習慣。
“啊?”蓮蓉卻是錯愕,好不容易等到絕塵不必做管家的事,剛歇了沒兩天,又要忙活了……總是忙於懸壺濟世、太子府之間,他們連說話的機會都很少,更別說相愛了。
瞧出了小丫頭的意思,鳳沅掩嘴一笑:“絕塵那兒,還缺個助手,你得了空,便去幫幫他?”
一聽如此,蓮蓉又羞紅了臉:“主子不是說,助手要另招,到時給所有坐堂大夫都配一名助手嘛?”
鳳沅靠近,用肩膀頂了頂她,壞笑道:“這不是還沒招嘛,所以暫由你來做。”
“奴婢遵命。”蓮蓉紅著臉一應,故作聽話的樣子。
早已習慣了古代人的含蓄表達,鳳沅一笑而過,並沒有在意,轉而吩咐道:“你切記,要好好照顧瀚文,別出差錯。樓下還有門診病人,我先去診室。”
蓮蓉應了一聲,目送著主子離開,很快投入照顧病人的忙碌之中。
此時的鳳瑜,已經快馬加鞭,被送至墨城。
他並非全心相信鳳沅,隻是抱著一絲生的希望,倘若鳳沅騙了他,他再死也不遲,應該不會連累了鳳凜。依著這樣的想法,直到見到農耕回來的鳳祀,他懷疑的心,才徹底落了下來。
“大哥?”鳳瑜著實一驚,快步上前,將鳳祀的周身都看了一遍,沒有易容、確是他的大哥!
“五弟?”鳳祀亦是一驚,與他一樣,仔仔細細將他看了一遍,依舊驚愕不已,“昨日,我便聽說了你要過來的事,原以為不可信,沒想到……她竟真的願意救你?”
一夜都在懷疑的心,如今,盡數消散,鳳瑜緊張的五官,也在這一刻,變得十分平靜:“是啊,沒想到最後救我的,不是父皇、不是母妃,更不是二哥,而是她!”
他諸多感慨,鳳祀卻冷冷一哼,臉上盡是不屑:“依我看,她就是一個陰險小人!”
鳳瑜聞言不解:“大哥何出此言?”
“她自以為施恩,我們便可死心塌地、賣命於她,如此陰險歹毒之心,天下唯她一人!”想著穀璐的事、自己被廢黜的事,鳳祀對鳳沅的誤會依舊很大。
鳳瑜卻聽得雲裏霧裏:“大哥認為,你我還有何價值,可為她賣命?”
一句話,問到了重點,問得鳳祀一時語塞:“這……反正她就是個陰險小人!”
聽出了他辯駁無力,鳳瑜心下無奈,配合地問道:“那大哥準備怎麼辦?”
“我準備聯合璐兒,設計毒死她!”鳳祀毫無忌諱地和盤托出,像是將鳳瑜看成了自己人,抓住他的胳膊,衝著他一笑,“五弟來得真是時候,正好與我商量一下,下毒的細節!”
這一刻,鳳瑜明白了,鳳沅為什麼不能留著鳳凜的性命。
其實鳳祀,也可以絕了後患,但她卻沒有,應該是想明白了,以鳳祀的腦子,不可能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吧?
而鳳凜不同,這種隻要逮著機會、便想咬死她的人,她不可存有善念,不然害得是自己。
想著監獄裏發生的事,鳳瑜是心存感激的,隨即扶著鳳祀坐下,耐心勸道:“兄弟如手足、女子如衣服,大哥不可為了一介民女,誤會了三哥啊,三哥是最顧及兄弟情深的人了。”
“她?顧及兄弟情深?”鳳祀表示很驚訝,伸手,在他的額頭上試了試溫度,明明沒有發燒,怎麼開始說胡話了?
他與鳳沅不是敵人麼?敵人的敵人,不應該是朋友麼?怎麼會幫著鳳沅說話呢?
“若非三哥顧及兄弟情深,你、我早是刀下鬼魂了!”這一點,鳳瑜深有體會,隨即娓娓道來,“父皇的壽宴上,我被驃騎侯設計,差點沒了性命,幸而二哥及時拿出救災良策,險勝了一分,沒想到驃騎侯另有計策,狀告我在西關外私養兵馬,父皇龍顏大怒,要治我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