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駱駝載著沉重的貨物,一個藍衣少女,像是這沙漠中的一汪清泉,讓人在這炎炎烈日下,有些許的涼意,少女從頭到腳被上乘的紡紗包裹著,確保她嬌嫩的皮膚不會被這沙漠中的驕陽灼傷,她的頭發沒有做任何的裝飾,輕紗下可以看得到黑發如瀑,較小的身材,一切都說明她還隻是個少女。
她身邊圍繞著30多個人,仔細看得話,不難看出,這些人都是訓練有素的戰士,雖然他們像本可圖爾的普通人一樣身著便裝,可他們的步伐,身姿甚至是有眼神都出賣了他們的身份。一個體型微胖的中年男子,始終跟在少女騎乘的駱駝旁。
“月歌桑莎莉,還有半天的路程,我們就可以到達金安城,要在前麵的小鎮歇歇腳嗎?”中年男子詢問道。
小姑娘抬頭望望遠方,搖了搖頭,整隊人馬有條不紊繼續前行。
一個金色的城池在視野中顯露出頭角,沙漠中強光的照射,讓整個城池反射出一種炫目的光彩,亮的讓人睜不開眼。月歌皺起來眉頭,這張揚的形式格調,讓她不舒服。
金安城。
一行人在城門前被守衛攔截,守衛者都是身著銀色鎧甲。微胖的中年男子遞上邀請名帖,對方沒有看名帖,開始對貨物進行檢查,確認沒有問題之後,目光對準了坐在駱駝上,看不清麵目的小姑娘。
“有什麼問題嗎?”中年男子有些不悅,對方態度的輕慢,讓他很不爽。
“我們需要看看她的樣子,確保不是通緝犯或者偽裝者。”銀色鎧甲士兵想用尖槍挑起女孩兒的麵紗,身邊的戰士一把握了尖槍,銀色鎧甲士兵用力卻絲毫不動。
女孩兒抬起頭,直視著銀色鎧甲士兵,那士兵身體一怔,藍色的,他的腦海裏僅存的知識一閃而過,立刻鬆開了武器,單膝跪地,右手握拳手背貼於額頭,其餘人看到這一幕,紛紛效仿。
女孩兒不再看她,一行人入了城。
那銀色鎧甲士兵有些顫抖的打開名帖,斯迷爾家族的家徽,一彎海藍色的殘月,躍然紙上,士兵聳動喉結,汗滴落在紙上。
真的是斯迷爾家族,他們為什麼會來?
“桑莎莉,我們先去驛站旅店修整,我們提前到金安城並未通知卡塔家族,這樣貿然前去……”微胖中年男子說道。
“圖克大人,你的安排是最妥當的。”月歌笑著說,藍色的眼眸彎成了一輪月亮。
一行人在城中最好的旅客住了下來,庫沁在自己的房間,店仆送來了熱水,她一點點揭開縈繞的輕紗,長達一個多月的長途跋涉,讓她有些身心疲憊,她把自己舒服地泡在浴桶裏,在熱氣環繞下,閉上了眼睛,放鬆著。
水漸微涼,庫沁睜開了眼睛,帶著零零落落的水珠站在碩大的衣鏡前,她仔細的看著自己麵容,身體的每一寸,16歲的身體,已經開始慢慢發育,小時候深藍色的眼眸慢慢變淺,有時像晴空裏的雲朵,有時又像本可圖爾清澈的月亮湖。庫沁拿出一襲白衣,沒有帶麵紗。門外圖克大人輕輕扣了房門,庫沁轉身向門外走去,準備開門時,想到了什麼,回身到穿衣鏡前,戴上了斯迷爾家族的抹額。
圖克看到庫沁的裝扮,微微點點頭。
旅館外,卡塔家族已經有人來接洽,圖克隻帶了兩個武士,騎馬跟在馬車後麵。
“哈哈,圖克,真是好久不見。”一個中年男子渾厚的聲音響起,笑聲響亮,讓人振聾發聵。
這應該就是卡塔炎烈,卡塔家族的掌權者。
月歌走下馬車,雙臂向上彎曲交叉,微微點頭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