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既懷了我的骨肉,不管你姨娘同不同意,為父都要將她接進來,暄兒,等為父挑個好日子,你就讓人抬她進來吧。”
“好。其實還有個辦法,父親可將馮姨娘送到莊子上住幾日,免得馮姨娘大吵大鬧,壞了父親的興致,等婉姨娘定了名分,父親再將馮姨娘接回來,到時木已成舟,馮姨娘想鬧也鬧不起來的。”
“此法甚好,隻是……”姚誌盛雖然有些惱怒馮氏,可畢竟喜歡了十幾年,突然要將人送走,又有些舍不得了。
“父親,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馮姨娘隻是住幾日,又不是不回來,人說小別勝新婚,也許分開幾日,姨娘與父親的感情會更好呢。”
姚容暄的這劑猛藥終於讓姚誌盛下定決心,同意將馮姨娘暫時送走。
姚容暄見目的達到,再略說了些話,就告辭出來。走在往福壽堂去的路上,姚容暄隻覺心中無比輕鬆,空氣都清新了幾分。
“喲,這不是咱們家那個聰明能幹的老二嗎?老二,什麼時候回來的?”
迎麵走來兩人,其中之一穿著白色繡銀絲的織錦長袍,身材圓胖,此時眯著他的小眼睛,帶點挑釁的望著姚容暄,語帶譏誚的問道。
此人正是他大堂兄,大伯家的嫡子姚容昌。跟在他身邊的,是二房的庶子,他的親弟弟,馮姨娘之子姚容晨。
“見過大哥,容暄剛剛回來。”姚容暄朝姚容昌施了一禮。
按說他行了禮,姚容昌該回禮,姚容晨更應主動見禮,可兩人動都未動,姚容晨更是冷笑道:“我可是聽說二哥回來了有好一會子,二哥回來不先去拜見祖母,卻在園中閑逛,這就是父親口中的二哥的好禮數?枉祖母一回二回的念叨二哥,看來真是白疼了。”
這動不動就一頂不孝的大帽子,姚容暄早習慣了,也不接他的茬,反而輕笑道:“二哥的事就不勞三弟費心了,三弟有時間還是多去陪陪姨娘,多盡點孝心。”
姚容晨一聽姚容暄如此說,頓時警惕起來,自父親越來越重視他,自己和姨娘可在他手上吃過不少虧,“你什麼意思?”
“二哥能有什麼意思,二哥隻是隨意說說罷了。大哥,三弟,容暄要去拜見祖母,先告辭。”
話說完,姚容暄揚長而去,留下姚容晨神色不明的站在原地,不知為何心中竟有絲不好的預感,因為他知道,今日姚容暄回後曾與父親關在書房中密談了半晌。
姚容暄在福壽堂拜見完祖母姚老夫人。接著去了榮熙院,那是他母親薑氏的住處。
薑氏聽得丫鬟稟報,喜得迎到門口,連聲喚道:“暄兒,你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兒子給母親請安。”姚容暄腰還沒彎下去,就被薑氏拉扯著進了屋裏。
兩人分別坐下來,薑氏又連聲喚著上茶,上點心,隻恨不得將自己的好東西都拿出來,等一切消停了,她又眼淚汪汪的看著姚容暄,“暄兒瘦了。”
姚容暄眼一紅,心中酸澀,隻有母親才會時時關注兒子的胖瘦,兒子的辛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