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容暄再次對他父親有所隱瞞,他在當年逐漸接手家族生意時就已考慮到今日之困,雖然那時大房對他們二房諸多防備,隻將些京都之外閑散的小生意交給他。
但他硬是憑著他個人能力,不但將生意做得風生水起,暗地裏還發展了獨屬於自己的勢力。
後來他大伯見他確實有些才能,才讓他插手京都的生意。
如果分家的話,他是想將京都的那些表麵看起來很好的鋪子莊子這類全給大房,而二房隻要京郊之外的“小生意”。他相信,不出兩年,以大房的“能力”,定能將手中的產業敗得差不多,到時就算大伯想靠上太子這棵大樹,也要看太子願不願意。
大房雖然倒了,但姚家還有二房,隻要二房不受牽連,姚容暄有信心,他定能帶姚家走出困境,重新走上興盛之路。
姚誌盛見兒子考慮得很周全,頓時嗬嗬大笑,“為父有暄兒你,實在是為父的福氣啊。”
“兒子能有今天,也是父親教導有方。”姚容暄不著痕跡的拍了下他父親的馬屁,令父親再高興了一回,這才頓了頓,話鋒一轉,“父親,還有一事兒子想提醒父親,既然父親已同意兒子的建議,咱們與鍾家就得保持距離,可兒子聽聞三弟他,與堂兄跟鍾家幾位爺走得頗近,這……”
姚容暄故作猶豫之色,似乎不好說什麼。
聞言,姚誌盛已大怒,“這個逆子,不與你這個嫡親的兄長親近,跟著學些本事,反而整日跟在你堂兄的後頭,盡做些吃喝嫖賭、尋花問柳的混帳事。”
邊說,姚誌盛邊將茶盞往桌上一磕,“暄兒你放心,為父會去警告他,他若敢不聽勸教,為父打斷他的腿。”
姚容暄低下頭,假裝喝茶,心中卻無端的有些悲涼,打斷他的腿?舍得麼?若不是自己努力在家中掙得一席之地,母親與自己如今還不知落到了怎樣的處境,說不定被打斷腿的是自己呢。
想到自己的計劃,姚容暄很快調整好心情,抬起頭,笑著說道:“三弟不過是被馮姨娘慣壞了。”
“可不是麼。”姚誌盛隨口接道,並沒聽出姚容暄的話中之意。
姚容暄繼續笑得無害,“三弟年輕不知事,有父親的教導,遲早會醒悟過來。隻是三弟大了,又是個男子,父親最好不要讓馮姨娘再插手他的事,畢竟婦人之見,最是誤事。”
姚誌盛點頭,“為父曉得,為父會吩咐下去。”
姚容暄心裏再次哂笑,你是曉得,可一回頭馮姨娘一鬧,隻怕你的主意又要改了。
這次回來,姚容暄已決意再不會留手,馮姨娘,也該為自己這麼多年所做的付出代價了。
姚容暄再喝了口茶,把杯子放下後,這才裝作突然想起的樣子說道:“對了父親,兒子這次在回來的路上見到了一個人。”
“誰?”
“婉兒。”
姚誌盛驚得一下站了起來,激動的說道:“人呢?”
“人兒子帶回來了,可沒敢帶回府,兒子怕馮姨娘不答應。”
“她不過一個姨娘,你怕她作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