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這是什麼?
那些記憶像走馬燈一樣衝刷著蘇塵的心靈,蘇塵幾乎能聽到那些記憶的咆哮聲。他有些怔怔的看向眼前的這些一閃而過的記憶,看著那個猶若瘋神的自己,一股寒氣從他的心底逐漸彌漫開:自己那時候有多興奮,那種好像能把世界捏碎的快感—— 真爽!
“你感覺怎麼樣?”伊莎貝爾遞給蘇塵一快巧克力:“吃了它,你會好受點——呃,你這表情真惡心。”看著蘇塵有些扭曲的嘴角和僵硬的麵頰,她本能的往後縮了一下。
蘇塵怔住了一會兒,然後他接過巧克力,嘀咕了幾聲謝謝,把巧克力猛地塞進嘴裏,噎得自己直翻白眼。
“慢點慢點,又沒人跟你搶。”伊莎貝爾用力拍著他的後背,“感覺怎麼樣?”
“謝謝,好多了。”蘇塵呼出一口氣,雖然他的聲音還是有些顫抖甚至帶了幾分哭腔,但是起碼比之前那種全身發麻大腦缺氧的狀態強了不少。“那段記憶——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都是真的?”
“嗯,是真的哦。”
“那為什麼你還那麼鎮靜啊!你不是死了嗎?不是被捅穿了了嗎?你們到底——”蘇塵想到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他自己也是那些「怪物」的同類。
所以他的聲音突然低沉了下來:“你們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我是百分百的純正人類,隻是稍微有點特殊啦......按照你們說的話是超能力?”伊莎貝爾滿臉的不在意:“再說了,就算是貫穿傷,又不是一定會死了啊,你這個笨蛋。我啊,隻要不受到致命傷就絕對不會死,所以放心吧您哎。”好像為了證明自己沒事,她拎著長裙,歡快的轉了幾個圈圈。
“人類怎麼可能又放激光又能一拳砸爛整麵磚牆啊!”蘇塵覺得自己的三觀像是個正被無情欺淩蹂躪的小男孩,他無助的抱著腦袋,呻吟道:“要麼是我瘋了,要麼是這個世界瘋了。”
“換位思考一下我也會懷疑人生。”伊莎貝爾攤手:“但事實就是這樣,世界確實很瘋狂。”
“那您快幫我解釋一下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瘋狂啊。”蘇塵有些抓狂,作為一個新時代的三無青年,他確實很難接受這種現實。
“不幹~你求我啊。”伊莎貝爾把口香糖吹成一個大大的泡泡,她看著蘇塵糾結鬱悶的表情,含糊不清的應付著:“你今天早上不是說不聽嘛~那我就不說了唄~”她噗的一聲吹破泡泡,呲溜幾聲就把口香糖吸回嘴裏,然後像個小惡魔一樣對著蘇塵笑,好像捉弄蘇塵能給她帶來幾分非同尋常的快感。
“我求求您就說吧。”蘇塵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幾乎崩塌了一半,而剩下的一半也危如累卵。他覺得幹脆還是趕緊把它拆了吧,省得難受。蘇塵接過伊森遞過來的一杯淡褐色酒液,也沒問這是啥,閉著眼睛就一飲而盡。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吧~~”伊莎貝爾露出一副奸計得逞的表情,她啪嗒啪嗒的走到伊森的麵前,跟他耳語了幾句。等她回過身的時候,手上突然多了一遝薄薄的文件,說:“不過不急,等到了酒店我們慢慢聊。先把文件簽了吧~”
“什麼文件?”蘇塵小心翼翼的接過它,上麵動輒數十條的條款看得他眼花繚亂。隻不過以他這種二把刀的英語水平,看懂這麼一份充斥著專業詞彙的長篇文案著實有些吃力。他哆哆嗦嗦的拿起筆,不是說他不想拒絕,而是他現在實在是沒什麼拒絕的心思。等到恢複記憶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自己上了一條賊船。賊船可不是想下就下的地方,得罪了方丈你是走不了的,尤其是得罪了一個小心眼兒的方丈,當然你可以站在船沿大聲喊上幾句: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雖然就算你叫破喉嚨也沒人理你。看著伊莎貝爾那副燦爛的笑容,他說:“我怎麼總感覺你在下一盤很大的棋,或者說你隻是拿我尋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