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這時已經進了房間,不可置信地望著千伊:“姐,萱萱的骨骼是你獻的?為什麼不告訴我?”
“沈延,幫我把它撿一下。”千伊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轉頭,指了指地上。
“哦”了一聲,沈延上去,將一個大信封揀起,遞到了千伊手上。
千伊思忖了一下,打開信封,裏麵是一份文件,打開之後滿篇英文,千伊覺得不可思議,沈晚會收起一份這樣的文件,並且還藏在枕頭裏,可是想見,這個東西,對她來說有多麼重要。
“你這個女人,年輕時候拋夫棄女,倒是有理了是吧,你把我們少夫人當什麼了,一會要她的骨髓,現在又要她的腎,怎麼沒見你真正關心過她,按你的說法,還是她欠你的?”張媽這一刻戰鬥力十足,以至於男人們都不說話,隻在一旁袖手旁觀。
“你算什麼東西,滾開,我不跟你說。”沈晚並不想認輸,不過氣勢上終究落了下乘。
千伊走進了客廳,手裏揚著剛才那份的文件,用怨恨的目光瞪視著沈晚,問她:“這就是你要討回來的每一滴血,每一塊肉?從我兒子身上討?”
沈晚立刻張大的嘴巴,盯住千伊,半天說不出話。
許笛笙覺得不對,上前一把將文件拿在手上,迅速地瀏覽了一遍,臉色鐵青,手已經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頭。
“這是什麼?”品北一臉的不解,從許笛笙手中接過文件,看了幾眼,表情一下子就變了,立刻衝沈晚罵了起來:“你怎麼想得出來,讓一個七、八歲的孩子,給你兒子捐腎,你缺不缺德?!”
“黃警官,我現在正式報警,”許笛笙的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鬆:“這個叫沈晚的女人綁架了許光翼,並意圖竊取他的身體器官,請警方全力追查,救出我兒子。”
“我兒子被你藏到哪兒了?”千伊想去抓沈晚,把沈晚嚇得往後直退,張媽怕千伊受傷,忙上前抱住她。
許笛笙也朝沈晚走近了兩步,如果仔細看得話,他太陽穴上已經冒出了青筋:“沈晚,我現在不會打你,可是如果小翼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許笛笙會殺了你,我發誓!”
大概被許笛笙臉上陰森的表情嚇破了膽,沈晚終於沒有撐住,竟是直接跌坐到了地上。
張媽安撫住千伊,隨即趁人不備,上去打了沈晚兩記耳光,還想要再動手的時候,卻被旁邊的警察給拉了回去。
黃警官走到一邊打電話,簡短扼要地向上級說明情況之後,申請對沈晚進行刑拘,隨後走到許笛笙旁邊,道:“許先生,拘捕令已經在開,很快我同事就會到。”
“姐姐、姐夫,對不起,我不知道……媽居然會這麼做。”沈延注視著沈晚好一會,終於無力地蹲在地上,垂下了頭去。
許笛笙將正全身發抖的千伊摟進懷中,冷冷地掃了掃沈晚,又看向沈延,道:“沈延,我沒想到,許家一直好心幫你們,最後居然落得這個下場。”
沈延猛地一抬頭,竟直接跪到了千伊麵前:“我們錯了,媽有罪,我更有罪,姐,都是我該死,如果早點死掉,就不會連累你們那麼多,媽就不會做這種的糊塗事!”
千伊此時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使勁地抓住許笛笙的手,才算勉強堅持住。
品北想了想,幹脆走到沈晚旁邊,低下頭對她道:“沈女士,你這事做得不僅可恨,而且還觸犯法律,如果上了法庭,躲不過要坐牢,到時候,外頭就剩沈延和你那孫女,一個有病,一個又小,你讓他們兩個怎麼辦?好好想想,別老做傻事。”
“我不是綁架,你們誣陷我,我不是綁架!”沈晚已經眼神發直,卻還在替自己辯解:“都是一家人,我要那孩子一個腎算什麼,我沒犯法,誰都不能讓我坐牢,真是沒有天理呀!”
“你說吧,小翼被你藏到哪裏去了,你說出來,隻要小翼安然無恙,我們可以不告你。”千伊似乎醒悟過來,推開許笛笙,上到近前問沈晚。
“我說過了,不是綁架,”沈晚的身子猛地晃了一下,睜大眼睛瞧著千伊:“我帶自己外孫去醫院做腎源配型,有什麼不可以,你們不許抓我!”
品北倒是給氣笑起來:“誰說警察不能抓你?你未經許光翼監護人同意,將孩子帶走,並且想要傷害孩子,對了,你還有同夥是不是,他們給千伊打電話,明確讓許家拿錢換人,這還不是綁架?我問你,孩子呢,在同夥手裏?”